们视为坏蛋的少爷。
不给她开门,她就钻狗洞进去。
封了狗洞,她就扛着梯子,翻墙进去,反正总能想到进屋的办法。
也许是因为她的厚脸皮终于发挥了正面作用,时间一长,屋子主人懒得再搭理她,随她折腾。
就这样,涂漾顺顺利利地成功赖在他家。
刚开始,她只待一上午就走,接着慢慢延长到傍晚,最后变成睡觉之前才离开,甚至为了减少在路上耗费的时间,连午饭和晚饭都不回家吃了。
这也意味着她不得不在孟越衍家解决吃饭问题。
虽然据她前期观察,这位对生活了无兴趣的少爷成天只知道睡觉,而且神仙似的,一天只吃一顿饭,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会给她做饭的样子,但她绝对不会让自己饿着肚子。
第一次挑战这个艰巨的任务是在九月的一个周末。
和往常一样,涂漾一大早就来他家报到。
进来后,她轻车熟路地走到靠窗的木桌旁,放下书包,开始写作业。
直到临近饭点,她才放下笔,晃悠到客厅,蹲在正窝在沙发里睡觉的人旁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开始了不厌其烦的旁敲侧击。
“孟越衍,你睁眼看看天上那朵云,像不像今天中午你要做的红烧排骨?”
没反应。
十分钟后。
“孟越衍,你听杂货铺的狗叫,像不像在庆祝我今天中午能吃到你做的红烧排骨?”
还是没反应。
又一个十分钟后。
“孟越衍,你闻院子里的桂花香,像不像在提醒你赶紧起来去做今天中午的红烧排骨?”
依然没反应。
……
看来装睡的人果然永远都叫不醒。
好在涂漾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见这个方法不管用,果断改变策略,随机应变,凑到他的耳边,和他分享自己的小秘密。
“偷偷告诉你哦,每次我肚子一饿,就特别喜欢唱歌,尤其是那些和食物有关的歌,像什么《水煮鱼》《宫保鸡丁》《爆米花的味道》《豆浆油条》……”
话音未落,沙发上的人拉下盖在脸上的书,终于睁开眼。
他冷着脸,眉宇间笼着几分凛冽,抬眸掠了一眼烦人的小姑娘。
涂漾假装没看出他的不耐烦,表情明朗,继续接着上一句话说:“你想听哪首歌啊,随便点,我免费唱给你听。”
说完,她做作地清了清嗓子,准备一展歌喉了。
谁知刚张嘴,视野里暗了又亮。
是孟越衍站了起来。
还蹲在地上的人仰起脖子看他,正想说话,却见他朝餐厅方向走去,赶紧问道:“诶……我还没开始唱呢,你去哪儿啊?”
像是没听见她的声音,孟越衍脚步未停,进了厨房。
见状,涂漾暂时忽略被他嫌弃歌喉的事,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笑眯眯地追了上去,明知故问。
“你要做饭了吗?”
孟越衍没回答,睨了眼被她挡住的冰箱:“让开。”
“哦……”
涂漾应了一声,乖乖往旁边挪了挪。
虽然这座带小院的单层住宅早在几年前就重新翻修过,但厨房依然保留了原来的格局,空间不大,显得精致温馨。
一个人刚刚好,再多就挤了。
好在涂漾身子骨小,体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占不了多少位置。
然而声音倒是把厨房占据得满满当当。
从锅里的水逐渐沸腾的那一刻起,她的嘴巴就没消停过。
一会儿说他调料放少了,一会儿说他水放多了,一会儿让他多加火腿,一会儿让他少加青菜。
总之,完全没有身为蹭饭党的自觉,反而更像不做正事的厨师长,成天只知道背着手,在厨房绕来绕去,对认真工作的厨师鸡蛋里挑骨头。
秋老虎盛行的厨房里本来就闷。
旁边还有一只得了便宜卖乖的羊,张着嘴巴说个不停,和院子里的蝉一样,没完没了地干扰人的思绪。
孟越衍终于被吵烦了,耐心耗尽,把筷子一扔,没表情地看着她,声线冰冷。
“嫌弃就别吃。”
“……”
正伸长脖子观察锅里状况的小姑娘被他凶得肩膀一缩。
她抬起头,望着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小小声地解释:“可是……我看原叶每次都是这样做的啊……我怕你弄错嘛。”
“现在谁在做饭。”
“……你。”
“那就闭嘴。”
“……”
毕竟吃人手短。
被他这么一训,涂漾不敢再在旁边指点江山了,默默回到客厅,一边饿着肚子写作业,一边等厨房里的人忙完。
在饿晕过去之前,她终于等到了梦寐以求的、孟越衍亲手做的红烧排骨……方便面。
其实涂漾不太爱吃泡面,可这会儿不是她能挑三拣四的情况,于是在餐桌前乖巧坐好,开始解决温饱问题。
这是她第一次和孟越衍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也是目前为止她和孟越衍面对面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次。
为了让气氛显得没那么干巴巴,涂漾主动找话题,关心道:“你每天就吃这些东西吗?”
本来她还以为独自居住的人自理能力都很好,没想到和她一样是个做饭废柴,顿时和他建立起“废柴惜废柴”的友谊。
可惜这种友谊是她单方面的。
因为孟越衍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更别说回答她的问题了。
被无视的羊:“……”
时间一晃,九个年头过去了。
面的味道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当时说过的话也记不太清了。
唯一鲜活的记忆是,从那天以后,不论早上中午还是晚上,他的餐桌上总会有热腾腾的饭菜。
……
还在远程指导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好像在走神,于是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提醒他:“不要开小差啊,小心切到……”
谁知话还没说完,她便看见那把菜刀忽得一歪,锋利的刀刃猛地在他的左手食指划了一道口子。
不算强烈的刺痛感将孟越衍从久远的往事里拉了回来。
他敛起心绪,低头看了看,见手指流的血弄脏了刚切好的菜,轻轻皱眉。
还没来得及处理,着急的小姑娘已经一把将他拉到洗碗池前。
她赶紧拧开水龙头,在哗啦啦的水流声里,一边替他冲洗伤口,一边生气地教育他。
“看吧看吧,都说了别开小差。人家大厨切菜都不敢走神,你倒好,八百年用一次刀,居然还敢这么不专心,以为自己是剪刀手爱德华吗,可以和菜刀硬碰硬?”
窗外夕阳染霞,暮色渐浓。
光影变幻间,勾勒出她的侧脸剪影。
孟越衍没有在意伤口,一直看着她,眼底似有晚风起,嗓音沾染了夕阳的温度,提醒她。
“爱德华切菜应该用不上菜刀。”
“……好笑吗!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见他没当回事儿,涂漾抬头瞪了他一眼,一脸严肃道:“别以为只是划了道口子就不重视!下次你再分心!很有可能一根手指就没了!”
冲好一会儿,她才关掉水龙头,可伤口处还在往外微微渗血。
孟越衍没有接话了,只把手指伸到她的眼前。
“知道知道,我这就去给你拿创口贴。”
其实是想要安慰,但涂漾还以为他是催她快点帮他处理伤口,握着他的手指仔细看了看,确认受伤严重程度,问道:“你的医药箱放那儿了?”
闻言,孟越衍看着她满是担心的眼睛:“没有。”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买点碘酒和创口贴,很快就回来。”
涂漾顾不上和他科普在家里常备医药箱的必要性,松开手,拿上手机,脚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然而刚迈出去半步,又被他拉了回来。
“怎么了?”她疑惑。
孟越衍视线下移,落在她的嘴唇上:“不用那么麻烦。”
“啊?”
哪里麻烦了。
难不成还有不用碘酒和创口贴的方法?
涂漾不解,正想问问。
谁知下一秒,舌尖一凉。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逐渐蔓延开。
涂漾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白净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这个行为远远超过她的知识范围,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连舌头都不敢动一下,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生怕又触发了什么不该触发的东西。
然而孟越衍神色如常。
他用另一只手轻抬小姑娘的下巴,帮她合上嘴巴,漫不经心的嗓音里蕴着几分慵懒的情/欲。
“好好含着。”
“……???”
作者有话要说:二楼的医药箱:当我不存在?
希望狗少爷和人家原叶好好学学,别做个菜都做得那么sq哈
顺便剧透一下,今天是两只羊的生日~
相信聪明的哇哇鸡应该可以猜到,天文馆音乐为什么每四年举办一次全员演唱会了吧
附赠一个小剧场,但还是希望大家早点习惯没有它的日子!尽快明白ghs常有而小剧场不常有的道理!
最近涂漾练双人瑜伽的频率都快赶上每天的吃饭次数了,实在受不了,晚上曲线救国,提议道:“从今天开始,我们每天晚上学习一个成语吧!今天就学清心寡欲!”
本来她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孟越衍居然非常配合她,一整晚只是抱着她,什么都没做。
涂漾信心大增,第二天晚上打算继续这项活动,结果刚回卧室,就被压倒。
“干……干什么?”
“学成语。”
一听这话,涂漾松了口气:“好啊,今晚学哪个成语?”
“吞吞吐吐。”
“……???”
有没有计数君来统计一下狗少爷在小剧场到底用了几次xx姿势
两只羊抓着小剧场君的肩膀猛摇:我今天好歹是寿星啊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谢谢【bomy】【爱糖】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