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越衍确实做了一个很值钱的梦。
梦里,他还住在小镇,生活失去意义。
却又在某一天被一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用吵闹声填满。
比如,她每天早上经过他住的地方,都会在外面大喊一声“孟越衍!大懒猪!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肯起床!羞羞脸!”,然后嚣张地哈哈笑着和小伙伴跑去上学。
这场恶作剧持续了半个月之久。
发生改变是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早上。
和往常一样,从门口路过的时候,她又特意停下来,清了清嗓子,准备向他送去最诚挚的问候。
谁知“孟”字刚喊出口,院子的门突然开了。
也许是没想到这扇从他搬进去就一直紧闭的大门居然也有打开的一天,对上他冷漠的视线后,小姑娘吓得一缩。
她立马移开眼睛,硬生生转成唱歌的调,大声唱着“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若无其事地走开。
唱得很难听,还不如大喊大叫。
于是从这一天起,他不再干涉她清晨扰民的行为。
然而当时厌烦的种种如今再回想起来,已经变成记忆珍宝,连梦都显得珍贵。
虽然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小姑娘从来没有乖过,但她好像已经很少在他面前这样明目张胆地张牙舞爪了,大多时候都是收好小爪子,在背后挠他。
这让一贯自我的人偶尔反省,是不是平时欺负她欺负得太厉害,才会害她胆子变小。
遗憾的是,还没有反省出什么结果,梦就醒了。
在听见那声和梦里声音重叠的“孟越衍”后,他睁开眼睛。
窗外的晚霞正在渐渐淡下去。
忽明忽暗的视野里,小姑娘的脸从模糊变得清晰,不再是梦境里稚气未脱的模样,可眼角眉梢仍保留着小时候的明朗,笑起来眼睛里有光。
一看见这样的她,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就开始蠢蠢欲动。
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她。
这个毛病大概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认清这一点后,孟越衍不反省了,顺从本能,变本加厉,把她拉到身上,紧紧抱着,像抱小羊玩偶。
只是涂漾并不知道真相。
“春梦”这词一出,她以为他又在故意拿她寻开心,紧绷的神经和身体同时放松下来。
这下她不再担心发生限制级的事,一边拽下那只紧紧箍在她腰上的手,一边没好气道:“少爷,赶紧醒醒好吗?有时间做这种伤人伤己的梦,还不如快点起来收拾你的烂摊子。”
没反应。
……
“还好意思装睡?装睡就能混过去吗?”
见状,涂漾以为他是在逃避现实,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架子,轻哼道:“现在知道事情麻烦了?和别人传绯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孟越衍是真的困。
四天连轴转带来的疲惫感明明足以让人一沾枕头就睡,偏偏他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吞了片安眠药才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睡意。
还没睡多久,又被她叫醒。
本来他打算就这样抱着她再睡会儿,可听完她的最后一句话,唇角溢出一声嗤笑。
涂漾听得清清楚楚。
在他的控制之下,她艰难地抬头看他,鼓了鼓脸颊,不高兴道:“你笑什么?”
孟越衍没回答,不过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天边最后一寸余晖留存眼底,照亮其中的愉悦。
在她的不满声里,他加重手上的力度,像是要闷坏她似的,把她不安分的脑袋重新按进怀里,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而涂漾眼前一片黑,完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知道自己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磨牙嚯嚯:“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咬人了啊!”
“当狗当上瘾了?”
“……”
在她窒息之前,孟越衍终于松手,放下手机,嫌弃地捏了捏她的脸,而后翻身起床,走进浴室。
走……走了?
大脑缺氧的人暂时丧失思考能力,跟不上他的节奏。
呼吸了足够的新鲜空气后,她才慢慢缓过来,顶着静电十足的头发,呆坐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哪句话唤醒了这位少爷的良心。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流声,涂漾清醒过来,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块是非之地。
等她下楼的时候,庭院里已经没了人,应该是被谷立赶走了。
于是她直奔小木屋。
原以为回去又会遭到一顿拷问,谁知一推开门,看见的是三个人相拥而泣的画面。
……
涂漾站在门口谨慎观望,发现一时半会儿好像分辨不出来她们到底是喜极而泣还是乐极生悲,搞得她都不知道是该恭喜还是安慰,只好先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闻言,三个人同时回头,异口同声:“少爷发微博了!”
“哦……”
那确实是一件值得她们狂欢的事,毕竟距离他上一次发微博已经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了。
涂漾难得理解她们的心情,没有再多说什么,走了进去。
刚坐下,丁鸢又凑到她的身边,极具分享精神,把手机举到她的跟前,得瑟道:“来吧来吧,一起舞蹈,诚邀你和我们一同感受这份喜悦与激动!”
“……”
本来涂漾想照例谢邀,可手机就摆在她的眼前,一抬眼便看见了那条几分钟前刚发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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