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漾一头问号。
做春梦并不可耻,只是她清心寡欲了二十年,两性知识有限,想做也不清楚具体步骤。
退一万步讲,哪怕她无师自通真梦见了,可只要孟越衍一出现,无论这个梦有多缠绵旖旎,对她而言都是噩梦。
更何况以他的冷血程度,怎么可能帮她圆梦啊。
圆寂还差不多。
涂漾坚决抵制假冒伪劣的关心,严重怀疑他是在暗讽机场骚话事件,于是清清嗓子,郑重澄清。
“不好意思哦,刚才那个小喇叭不是我的,您别误会。”
说完,她移开视线不看他,做出一副很有气节的样子,动作间却透着一丝“只要我反应够快,脏水就泼不到我”的得意。
然而现在并不是什么需要气节的民族存亡时刻。
孟越衍没拆穿,迁就她的脾气,偏冷的声线被春夜轻微软化,为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和她周旋。
“误会什么。”
“……当然是误会我对你有限制级的想法,并在梦里付诸行动啊!”
要不然哪儿来的春梦。
涂漾以为他不相信,重新望着他,加重语气,自证清白:“您放心,像我这种老实人,绝对不会对您做出任何不知廉耻、违背伦理的下流事,否则断子绝孙!”
用词过激的言论明确表明了她想要划清界限的决心。
孟越衍喉头翻出一声闷哼,眼眸半垂,隐去情绪,只有眼尾弧度清晰,不笑的时候冷而凌厉。
见状,涂漾心底“咯噔”一下,底气告罄,下意识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过于嚣张了些。
正想着,面前的男人已经径直走过她身边。
交错的瞬间,冰雹似的一句“滚进来”从头顶砸下。
“……进去干什么?”
大晚上的,涂漾自认为有必要谨慎行事,却得到一个奇奇怪怪的回答。
“烧书。”
什么书和他这么大仇啊。
受好奇心的驱使,涂漾放松警惕,快步跟上去,等凑近一看,才发现自家房子塌了。
因为桌上整齐放着的《现代大学英语3》、《中国近现代史纲要》、《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主义理论体系概论》,全是谷立前几天从她房间里没收的披着正经书皮的不正经书。
……
原来这才是“春梦”的来源。
这盆脏水涂漾被泼得既冤枉又不冤枉。
其实书的主人是米花糖,她只负责提供书皮和藏书场所,条件是她不在别墅的时候,米花糖得帮她密切关注谷立的一举一动,以免他搞突袭。
尽管就目前情况来看,合作结果差强人意,可不合作的话,她只有死路一条。
学校发生的那起电话出卖事件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综上所述,她必须和米花糖重新建立合作关系,绝不能让孟越衍焚书坑她。
拿定主意后,涂漾立即行动,大半个身子扑在书桌上,护崽一样护住书,向他讨要说法:“为什么要烧它们?”
孟越衍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她,语气嘲讽,一字一句把她刚才的豪言壮语原封不动返还。
“因为这些书不知廉耻,违背伦理,不适合你这种老实人。”
“……”
报复!
比特仑苏还纯的报复!
老实人不服气地反驳:“你们男人看爱情动作片是正常生理需求,我们女人欣赏两性文学作品就是不知廉耻违背伦理吗!”
女人。
闻言,孟越衍扯了下唇,冷挑起眉,目光直接,审视大言不惭的人。
她的五官不算出众,胜在自然舒服,瞳仁明亮圆润,鼻头小巧挺翘,再加上脸小得只有巴掌大,一些小瑕疵反倒成了特点,小塌鼻也显可爱。
只是浑身上下没一处和“女人”两个字沾了边。
“……干嘛突然用嫌弃的眼神看我?”
还在等回答的涂漾被他的眼神冒犯到,一边不满抗议,一边转过身子,把书房的落地窗当成镜子照了照。
模糊归模糊,她的奔放形象倒是一点儿没受损。
炸成包租婆同款的头发,残留机场打斗痕迹的衣服,全都原原本本反馈回她的眼里。
确实很值得被嫌弃。
……
事实摆在眼前,涂漾没有胜算,默默转回头,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想转移话题继续讨论书的事。
桌上手机却“叮”了一声。
是新邮件的提示音。
涂漾发誓,她没想窥探孟越衍隐私,只是听见声音下意识瞅了一眼而已,结果眼珠子差点吓掉。
因为率先跃入眼帘的手机锁屏没有用系统壁纸,而是一张女生的照片。
她戴着生日帽,脸上沾满奶油,眼皮肿泡泡的,哭得眼泪鼻涕齐飞,可怜中又带着一丝好笑,很难看出真实模样。
一开始,涂漾极具探索精神,动用所有八卦知识,推测对方到底是孟越衍的“神秘女友”还是“暗恋对象”,直到后知后觉认出照片主人公是十八岁的她本人。
……
自家房子又塌了。
原本粉红的念头顿时变得和爱情无关,与羞辱有染。
涂漾回神,无语质问:“你哪儿来……不对,你用我的照片当壁纸干什么?”
孟越衍随手拿起手机,神色未变,好像并不觉得这是件值得惊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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