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显现得破败程度也似目睹毫无二般。然而,消失的离奇梦魇对她而言也只是一幕惺忪的颓废、如逝地烟云。
十天之后,原本清静的泉州码头变得拥挤不堪,每天都有大批有钱的商人和黄毛蓝眼的洋人涌向这里搭乘开往金门小岛方向去的军舰和大型船舶,军官携着太太们自然不在话下。
随着解放军的枪炮声越来越近,最后离岸的船只阻止不了拥挤逃亡的群体,只得抛弃缆绳强行起航,挤上悬梯刚想松口气的一帮‘得意’逃亡者便和悬梯一同落入海水中,和先前自知挤不上去而跳入海里拼命游向大海深处的亡命之徒一起就像海难中的碎片一样此起彼伏。还有不少被大军冲散了的国民党兵都扔掉了枪支、褪去了军装,乔装成平民混在了百姓当中。
一个看上去岁数不大的孩子把自己拾掇成了要饭的模样,他一瘸一拐、慌慌张张的躲进了破旧的寺庙,就他在跨过第二道门槛时差点就撞上了超他先进来避阳的老婆子。
老婆子见了一道阴影就往旁边躲闪,就在她扭过头来瞅了瞅已在跟前的瘸子一点也不疯,一点也不傻的说了句:“细皮嫩肉的,还不快躲到后面再多抹点香灰。”眼前这位才过十六,刚穿上军装还没捂热的‘叫花子’见这么快就被这般模样的老太太给识破,吓的他呆在原地哆哆嗦嗦地不知所措,老婆子没再说什么就从布袋里摸出半块带有酸味的馍馍递给他后又朝着妈祖塑像指了指说:“那后面有老灰。”说完就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这个小‘叫花子’立马就恢复了灵气,腿也不瘸了,一溜烟就钻入到佛像后面的缝隙中。这一切都被侧房里的一位尼姑看得真真切切,她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闭目蠕唇。
第二天寅时未尽时,老太婆便带了点吃食擦黑来到这里,那个‘讨饭的’年轻人早已不知去向。
殊不知,那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正是她的亲侄孙儿,也就是她弟弟张强的大孙儿赵满军(小名为小满),这才叫苍天有眼无珠,隔着一代人的骨肉重逢就这么轻易擦肩而过了。
一连好几天,奥格莎都是在午后过来替换上班的女儿,照看外孙,晚上也没在这里过夜,理由很简单,就是要回去照顾拉肚子的戈里加。
忙里偷闲的娅琴听得他闹肚子老是不好就好意关心起亲家的身体状况,想和来回奔波的奥格莎一起过去看看,奥格莎却说:“没这个必要,像他这样没脑子的人闹上几天,我看倒是比以前清醒了不少,不过他现在确实也好多了。”见她既已这么说了,娅琴也只得打住,并且如实的说:“上次见他晨起时的气色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怎就闹的这么厉害,趁这会儿清闲,就让我送你一程吧,路上也好说说话。”奥格莎回眸看了一眼小外孙儿还是婉拒了她:“你比起我来是要辛苦的多,还是在家陪陪孙子,这点也不早了。”
阿廖莎没听父亲说有过闹肚子的事,便以为父亲是在工厂过于劳累,母亲想让他在家里好好得到休息、避开孩子们的吵闹,哪里会想这其中还存有隐情,就在一旁跟着掺合道:“婆婆,你是不知道,母亲其实是想让父亲好好清静清静的。”
“瞧她把话说的,把她的孩子带大了就说起这样的话来”奥格莎抓住了戏谑地机会。
同样被蒙在鼓里的娅琴立刻就接过话来说:“还是女儿了解你!那我就不送了,反正明天是休息日,你们就不用过来了,我带着她们娘弎一起过去看望他。”
站在路边的娅琴目送着亲家渐远的背影消失在不断有流星坠落的天际,那股怅然孤寂又如幽灵一般静悄悄地再度浸入了她的神经,这种落叶飘零地凄楚每当儿子离开之后都会不定时的窜出来将她拖拽至凡间的琐碎当中,在正确与错误的碰撞中,形形色色的脸谱都会不停地交替变换着模样,亦如这流星一般地矜持绅士,转瞬就有可能变得面目狰狞,造出火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