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晚饭就要弄好时,小儿子红光满面的也回到家中,见了妈妈连衣帽都没脱就把手里拎的香菇什么一起奉上说:“给,这是叔叔阿姨非让我带回来的。”“能让你一呆就是一整天的还真不多见。”“嘿嘿嘿…在那说话呢,什么都说。”刘妈在一旁接搭茬道:“你明天就要回队伍了,偏你妈今晚还要上班,快坐下和你妈多说会话。”“怪不得这会儿就闻到了香气,”他的话锋一转就对妈妈说:“要不,今晚我也这一回您学生行不?”“这是再好不过的啦,这样妈妈就可以和你多呆一会了。”一旁的刘妈听了这般欢喜的对白,反而替她感到心里酸酸的。
晚上将近十点到家时,去掉了包裹严实的头巾,波里科夫终于忍不住的说:“妈妈,您讲的真是太棒了,听讲的工人们安静的比我们在学校时还要守规矩,就连窗外飘起了雪花他们都没有分心。”“他们都想学到知识。”他整了整衣领接着又问:“刚才您有没有听到狼的嚎叫声?”“哪能听不到,后山上的狼群现在又多了起来。”“那平时一个人走夜路您就不害怕嘛。”“哪能是一个人,逢到上晚课总会有人一直把我送到门前的。”“我说呢,您的人缘就是比爸爸好。”娅琴抬了一下眼皮。
等候着的刘妈给母子俩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娅琴十分过意不去的说:“时候不早了,还是让孩子来吧。”“习惯了,你不回来我也睡不着。”波里科夫也跟着劝道:“大娘,你就去睡吧,我和妈妈再说会话。”“那好吧,不过别熬的太久,要不天明会打不起精神的。”娅琴笑了笑就说:“说的也是,这岁月还真不饶人。”
母子二人的交谈在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皎月西悬的时分,母子俩除了没有谈及安娜和普利科维奇的离奇失踪外,几乎什么都说到了,包括他有没有喜欢上哪个女孩子都问到了,就是没有提到奥格莎的女儿阿廖莎,几次儿子都红了脸快要说出口时又被其它话题给引开了,他只得说:“等战争结束了再说这事也不晚呀。”“那谁知道这场战争要打多久?”“不会太久,我们的保卫战已经取得了很大胜利,现在已经进入反攻阶段了。”“也不知你哥哥现在会是怎样。”“维克多-保尔也没有消息吗?”娅琴摇摇头用很低的声音说:“一直都没有。”波里科夫陷入了两难,他不敢把莫斯科保卫战的真实场景描述给母亲,又担心过分安慰反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便说:“我想,不会再过太久会有消息的。”唯独在提到姐姐索菲亚时,两人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讳莫如深的样子断了头绪。
娅琴停顿了一会判定她因婚姻不幸离家而去一事应该不会被外人所知,至于信中所写的内容就更是无人知晓的,于是便说:“妈妈一时心软,这回可苦了她了。”其实姐姐的平常习性小眯眼是知道的,他掏出手绢递了过去说:“妈妈,您就别难过了,我知道姐姐的脾气一向不好。”娅琴望着儿子长舒了一口气,小眯眼便学着大人那样急转话题继续安慰道:“妈妈,我刚才答应您的事情一定会做得到,其实,我也很想见见从没谋过面的舅舅。”对于这件让娅琴充满复杂心态的未知将来,连她自己直到现在心里也没个准谱,想法总归是个想法,在事情没到成熟之时是不好对儿子乱说的,便在点头之后说出了:“我的好儿子,这个机会总会有的。”但是她决不能对他说出:政府已经阻止过我离开这里,还只是探亲访友。
第二天的送行不仅只有奥格莎一大家子,工厂也派人送来了鲜花,鼓励他苦练本领、英勇杀敌。他习惯的扶了一下军帽向送行的人群庄严的行了一个军礼用宣誓般地声音回敬了热爱他、关心他的人们:“请亲人们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飞行员,为保卫我们的国家不受敌人的侵犯完成我的使命。”在一片响亮的鼓掌声中,波里科夫做了一个标准向右转的动作登上了列车,隔着玻璃窗可以看出他在流泪。
奥格莎情不自禁地转过脸来对娅琴说了句:“多好的孩子啊。”
正高举手臂向波里科夫挥手的阿廖莎随着列车的缓缓移动一下子就从人群中跑了出去,昨夜的残雪在她的脚下滚动翻飞,摆动着的稚嫩小手直到红光消失不得不放下时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好在她已经跑出了十多米远,脸上的羞涩未被别人察觉,可是这位在红格子头巾下拖着一根又黑又粗的大辫子姑娘却给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清晰印象:“年轻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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