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我就一个人先过去,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日,你俩在家里不要让张妈生气就行了。”一旁的张妈赶紧抢白说:“多好的两个孩子怎么会让我生气,你就放心去做你的事吧,一日三餐我是不会误点的。”
罗卡岬皱着眉头看完了字数不多、理由也很充分的请假条后用非常奇怪的眼光瞧着娅琴问道:“我说,你是不是糊涂了?”
本不糊涂的娅琴被他给问糊涂了,她稍微摊开双手疑惑不解的说:“我没呀,我就是想见见弟弟他们了。”“十几万日本兵囤积在我们的边界线上,你觉得现在过去能好吗?”“两国不是又和好了吗?”娅琴不懈的反问。“暂且不要再提这个!我劝你还是收回这份申请”同时把拿在手里的请假条递了过去。
娅琴没有去接,他便随口问了句:“怎么,不是因为那个贺东平吧?”“这可不是乱说的。”瞧着她那双充满情殇的眼睛,罗卡岬有些不忍心的做出了妥协:“好吧,但愿这个要求不被通过,要知道你的那个位置还需要有人去接替。”“谢谢你!”她的声音变的既轻亦柔,也是毫不迟疑的。两天以后,她得到的批复是:你不能离开这里。
呆若木鸡的赵娅琴立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段批文,罗卡岬善意的向她提出了建议:“要不你自己再去找普利科维奇同志去说,他可是和叶列维斯基一起走过来的,怎么着这样的批复对你都是不利的。听到这个名字,娅琴的胸腔顿时就出现了急剧的起伏,说不出口的憎与怨瞬间就聚集到了一起:母亲给她留下了那么多的‘迷’和他多次在她的家里或是办公室都以关心、谈事为由对她进行过无数次的非礼,加上……,油然而生的罪恶念头让她生成了一缕亲手让他去见上帝的想法。然而,她还是摇了摇头对罗卡岬说了声:“谢谢!我以后不会再提了。”
她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她一定不会知道,因为直到现在还不是下班的时间。
天空飘浮着常年都能见到的厚重云朵,它让透进室内的光线变的忽明忽暗,静坐在床沿上的娅琴睁一双呆滞的大眼思索着太多的为什么?其他方面暂且不说,看望自己的亲人也会遭拒,这就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了,一会儿起身又坐下,坐下又起身的频繁动作她也是全然不知。偶尔她又好像要和谁争辩着什么,微微蠕动久许的嘴唇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会有这样的结果,她的思绪已经乱到了有史以来最为糟糕的地步:光鲜的背后却她和父亲西进的抱负早成空影,和母亲共谋的返乡计划刚刚起步就遭遇了腰折;恩人、爱人、可以信赖的人、包括整个工厂等于全都离开了自己,摆在眼前非血腥的事实让她不寒而栗!
“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把这些问题好好想过?现在即便去找他们也没有争辩的理由,因为我的三个孩子都是烈士的后代。”想到这里,她便无力回天的轻叹一声,打破了无比沉闷的空间发出了告诫自己的声音:“安安静静的等待一段时间,把所有的微不足道暂且都要放在一边,安顿好两个孩儿以后再作道理。”看似简单的自我安慰般的决定对娅琴来说其实就是个戏语,安静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单词放在她的身上简直就是另一类型的奢侈!她何曾不想安静?谁又能和安逸的生活过不去呢?但是她的确不能享有!因为她不是个闲人,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一个从来就不甘寂寞的人,而储藏在她内心深处里的决心实则已经如潮水一样的涌动不止了。
眼下的一切虽然让她有些抓狂,甚至产生了些许怨恨与亵渎神灵的最恶,但她从来都不会发泄,除了她自己的身体之外。
她舒了一口长长的怨气抬起头来,恰巧进入眼帘的几片摇摇摆摆的残叶从窗前缓缓落下,难免又让她重新勾起了往日的惆怅与哀思:颜如花蕊的青春若不去向往那些不符实际的爱情与生活怎能会有今天的结果,父亲,母亲,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