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至722页

：“您来得正好，观察室里有位病人需要监护一段时间，”她领着她边走边说：“您只要替他扇扇风，瓶子里快要没水时告诉我们一声就行了。”

    娅琴就这样替换下了一名护士将扇子拿在手中观察了一下伤者和挂在支架上的药瓶后便坐了下来坚守职责。

    手术后的伤员间隔一会就发出一阵抽搐般的抖动，从那张肿胀变了形的脸上凸起的厚厚唇缝里也会发出像打嗝一样的声响。

    她观望着浑身近乎缠满绷带的英雄想到了东北的战事，也担心起她的亲人和友人。

    在她起身喝口水的时候意外瞥了一眼标牌上的熟悉字母，她的神色骤然改变，一把抓起了它：约瑟夫-涅瓦西亚，第七野战旅中校，重伤员。前来换药的护士见了她这副模样就说：“你认识这位英雄？”“我不能不将他的消息告诉他的友人。”护士对她点点头说：“您这样做对他很有利。”

    奥格莎和戈里加难过的和娅琴一起看着他、谈论着他，一个说：“想不到他会变得如此勇敢。”一个说：“这该死的战争怎么一个挨着一个。”另一个说：“好想再看到他朗诵诗歌的样子。”涅瓦西亚像是听出了熟悉声音的存在，赭色的手指在白色的床单上先是向右边动了动，然后又移向左边动了动，他想要抓住感觉中属于亲近之人的手。“他像是有了知觉”奥格莎说。戈里加赶忙蹲下来轻轻拍拍他的手背说：“我是猴子，我们都来看你了。”同为中年的两个女人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特殊环境下准会笑出声来，然而，涅瓦西亚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更换第二瓶药水时已是后半夜了，护士告诉她们说：“像他这样的伤员如果能有美国生产的那种特效药，死亡率就会大大下降，不过，”她遗憾地又说：“那是非常昂贵的。”

    从这以后，娅琴便改变了她的义务方式，她说服了歌舞团的领班，会同教会里的唱诗班在这一地区掀开了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义务演出，把募集到的资金一文不留全部敬献给了哈巴罗夫公立医院用于救助战时危重伤员之用。她的这一带头举动立刻受到了市政长官们的认可，普利科维奇也在公开场合不得不对娅琴尼娜的倡导进行了大加赞赏。

    就在她的忘我投入到达最高潮时，另一个荣耀光环又降落在了她的头顶之上：她的儿子谢尔盖-波波沁科和另外几名成绩优秀的学生一起被莫斯科大学收录，这种多重受重在当地也是绝无仅有的。

    “妈妈，”当她在天色刚刚擦黑回到家中时，波波沁科就告诉了她这个想都没有想到过的喜讯，而她则在欢喜之下也被分离的先兆控制了整个神经，她的夸夸言辞是在泪水地伴随下断断续续进行的。“妈妈，”波波沁科还是那样腼腆的说：“维克多-保尔和卓西娅娜也在名单中。”“你们都是好样的。”从她脸上的笑容看来，她在一时间里是找不出比这更加恰当的词语了！

    她对着镜子抹去了喜忧参半的泪渍，把青丝重新盘理一下就对刘妈说：“今天的晚饭就你一人用了，我现在就带孩子们一起去他大爷家。”

    在叶列维斯基家中余兴未消之时，十五岁漂亮的索菲娅毫无顾忌的又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语：“跑那么远学那些个有什么用？将来还不一定会和约瑟夫叔叔一样被送往打仗的地方呢。”

    走出车站，娅琴难得能和叶列维斯基一行悠闲散步于行道街边，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也是一个难得在公众场合与众多达人一起畅聊的绝佳机会，她多么希望这样的时间最好能再长久一些，这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送走孩子的几位家长不断发出谦逊的微辞和得意难消的不禁，娜塔雅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