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眉心跳了跳,科,科!那还真是,谢谢他啊!
他眉眼一转,灶爷,如果是明朝那就是锦衣卫,清朝就是血滴子粘杆处,就不知道在红楼中,他们叫什么了。
不过这倒无妨,夏安然自觉也没什么不能被知道的……生活在这个没有隐私的世界,他也必须习惯这个问题。
现在最大的麻烦是, 他的卤肉,又要做了!!!
这位灶爷一拿就拿走了两根,一根都没给他留,他原计划今天进城去送肉来着,现在,城进了,肉没了。
生气归生气,但是被包成圆子的夏安然还是牵着夏母的手向着原计划去的香料店走去。
这位灶爷留下了两块碎银,看得出不是剪下来的,更像是加热后随手一捏,扯下来的扁扁的银片子。
虽然红楼中动不动黄金白银的,但是实际上平民百姓还是多半以铜板交易为主,即便有银子,也万万没有用银锭子的,因为这个年代,华夏还是缺金银的。
夏安然估摸不出这两小块碎银折合成铜板是多少,听夏母说,这两小块银锭子多少钱还得看它的底子和重量,这得去当地的钱行去称量,也能在那儿换成铜板。
所以二人先去了钱行,夏安然垫着脚看着柜台内的老人家仔细看着银锭子的成色,又拿小秤量了一下,最后写了张条子敲了印给夏母。
夏母接了条子后再去了另一个地方排队取银,夏安然亦步亦趋跟着夏母,他四下打量,这钱行的布置看着就像古早时候的银行,用木条将柜台和外人隔离开,仅留一个幼儿皮球那么大的洞,看得出是防止有人见财起意。
他扯扯夏母的手“阿妈,为什么要拿条子呀~”夏母随后告诉他,这条子既可以取出钱,也能办寄存,有很多人家家里放银子会不安全,便都将大头寄存在了钱行,这钱行受官府保护,只要有条子,哪儿都能拿,但是若是条子丢失了,便要一家人到齐去办申遗,这得等若干个月,得钱行确定这笔银子没有被人取出,加之通知到别的城的钱行这张条子已经被遗失了,才能补上。
之前夏家的钱也都存在了这,可以吃一点利,只是后来因为夏安然病了,都被夏母取出花完了。
夏安然恍然。
这就是票号和钱庄的综合体啦,他以前听过外公说起过,他的外祖家就是开钱庄的。
古时候的钱庄几乎都是私立的,老爷子请了好些个护院,完全只服务于当地人,也就是说只有在这家存的才能在这家取,外公的母亲和家里关系不好,他是在吊唁时候才知道外祖家是干什么的,那时他也很小,就听了一耳朵得知外祖的二儿媳妇和外头的盗匪勾结,将家里的藏宝之处告知了盗匪,盗匪直冲藏宝地掘开地砖,将钱财全部席卷,闻讯而来的村民纷纷要来兑现,老爷子将祖产赔上才还完,最后一口气没忍下来,气病了又没钱治才去世的。
也就是说,老爷子家的钱庄实则完全是个人财产,而这钱行……按照制度来说,更像是国立的,即便不是国立,也应是大财团大家族控制下的。
对这方面夏安然了解不多,他只是以前去博物馆时候看到过明朝的宝钞,那个更类似于支票,他隐约记得上头的数值是固定的。
别看这些讯息似乎很不重要,实则“银行”这个东西的成立也好,制度的完善也好,其实都取决于该地商业化程度的完善。
一般来说,现代也一样,商业越发达的地区,银行越多。
古代交易方法,除了用钱币购买外,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以物易物,不同时间段的百姓间有着约定成俗的一套价值兑换准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尤其是农户而言,他们留在身边的钱粮基本都是一个比较稳定的数额,也不太会跑去外地,大部分都不需要银行这类金融机构提供服务。
而需要带着大笔财务、又重又不安全,还得到处跑的则多半是商人。
所以见到这个钱行,夏安然内心小小的松了一下。 两个小碎银锭兑了近一贯铜钱,这个价格的确也挺高了,虽然昨日卖给林管家的价格看着高,但是被这位爷拿走的那两根卤肉,毕竟是被他和夏母切过吃过的。
夏安然跟着夏母去了香料铺子,他细细看着柜台上的展示物,试图寻找自己熟悉的调料品……但是他看了两遍没找着辣椒,便去找了掌柜的,自口袋内掏出被自己剩下的干辣椒递了过去。
掌柜的见着这干辣椒一愣,又仔细打量了他和夏母,露出了恍然之色“可,可是小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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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爷:(路过,嗅嗅,爬窗,开锅子,撩一块肉,闻闻,塞嘴里,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撩一块肉,嚼,嚼,嚼,肉没了……沉默又遗憾地看着锅子,掏掏袖子里面的银锭子,捏捏捏,扯下来一片,想想觉得味道实在不错,又扯下一片放在桌上,摸摸感觉没饱的肚子,遗憾又满足的跳窗走了)给了这么多银子,这家人以后应该会多做一些吧!这点点肉不够呀。
小夏喵:气到原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