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知多了嘴的乌冥饮一口茶,开口说,“我随便乱说的,别放在心上。”
知道沐温安经历的人都觉得他应该恨玄玉皇族,但是沐温安本人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所谓的爱恨都没有。盯上了杨文瑾,也不过是觉得,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他不能放过这个人。
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一种责任,沐家生他养他,灭门之仇他不报说不过去。
沐温安安抚道,“就像他说的一样,就当没听过就是。”
这人也不想想,按照他的性子,绝对不会和别人虚与委蛇的,要是仇人,第一次见面他就吓死手了,断断不对纵容他到现在。
然而本来就患得患失的二皇子现在更没有安全感,默默的决定悄悄查查沐温安的身世,脸上倒是笑容明媚了,“记住了,我什么逗没听到过。”
既然沐温安想让他忘掉那句话,就是心里有芥蒂他也不会摆在脸上。
安抚好了自己带来的小可爱,沐温安说起了正事,“这三五年来西南有过不同寻常的事发生吗?”
乌冥更是觉得有趣了,“为什么是三五年?”
夜凉迢当即回答,“想必你知道我们要问什么。杨文瑾今年不足三十五,想来没有那么多得经历同时筹划西南和朝堂上的事情,他坐稳丞相之位有五年,其妹入后宫四年零三个月,如果真的有大动作让我们发现,也只能是这三五年间了。”
杨家筹划了多少年暂且不提,他们到如今才发现杨文瑾得野心,说明之前杨家行事低调,查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与其费劲心思去探查,倒不如缩短时间线且看眼下,只要能给他们一两条线索,拼凑出如今的局势应该不难。
沐温安必须承认,其实夜凉迢还是有脑子的,自己所想三言两语便说明白了。
当然了,就这点能耐还得不到乌冥这种人精的另眼相待,在他看来,想去打探多年前往事的都是傻子,能把目光聚集到这三五年的,只是一般般而已。
然而事实上是,大部分人都觉得广撒网才能捞到鱼,查一件事情就对不会从中间拉出一小段去调查,说难听点,这和断章取义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大部分人都忘了,势力再庞大,人力物力都是有限的,确定的范围太广泛了,反而因为每一次力量薄弱什么都查不清。侥幸手下有乌冥这种过目不忘的人在,也会因为有用的线索淹没在庞大的信息量中,而不小心忽略掉。
每一天每一件事情都会送到乌冥这里,让他过目,所以他能猜到沐温安到底来这里做什么了。
事实上,有能力的属下,在自己主子找上门之前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的男人,喝口茶都要两只手抓着杯子才能拿稳,略显稚嫩得眉宇间却是让人难以忽略的自信。
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很轻易地忘掉他这副长相,专心听他说话。
夜凉迢不知道的是,乌冥在幽澗里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这副长相也着实有欺骗性,这人早已年过五十,就是花月溪站在这里,也要尊敬的唤一声前辈。
当然了,沐温安永远是那个例外,再厉害的人从出现在幽澗的那一刻起,便奉他为主。沐温安尊重那是客气,拿出主子的气度来相处也合理。
沐温安对自己手下没一个人都很尊重,拿出平辈之人的相处方式,也不过是为了让夜凉迢感觉自在一点而已。
爱一个人有很多种表达方式,像夜凉迢这样心心念念想要亲近占有算一种,沐温安这样不言不语默默关心处处周全也是一种。
乌冥总感觉自己眼前这两个年轻人之间有种很奇怪的氛围,只是因为侏儒症一生未有感情的他还是看不明白,只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
其实两人之间一直冒着粉红泡泡呢,沐温安身边每一个人都有察觉,同样,夜凉迢身边的人也都知道。
只是看夜凉迢这个当事人,却因为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大没有信心,不敢奢望沐温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心怡他。
感情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外人永远无法道破,在不同的人之间,一个简简单单的“爱”字有这很多种演绎的方式。
幸好岁月漫长,两个人有足够的时间去磨合,有足够的时间为对方做出改变。
我想站在你的神身边,和你共看盛世繁华。这看起来简单的话其实复杂得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多年陈酿酒味更好,感情不也是如此吗?一时的痴迷,一时的轰轰烈烈,总比不得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