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赤的话,一定是蓝天白云,艳阳高照。
可是,雁云市却是另一番景向。远处的太阳仿佛是在层层的黑纱包裹中,看上去是那样的模糊,就连它的光芒也暗淡了很多。近在咫尺的高大建筑群,仿佛海市蜃楼一样的不真实,但又远远不如那虚幻的景致美丽。空气中充斥着一种酸涩的味道,让人的鼻孔甚至眼睛都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就是单纯的环境换GDP的结果,而且经过几十年这样的恶性循环,相关产业对GDP的促进作用越来越弱了,但当地政府却不得不仍然依靠这种模式发展着。这就好比在一个陡坡上急速行驶的刹车失灵汽车,要想让它正常行驶,不但要修好路,也要修好了车。在没有好办法之前,只能任由它危险的狂奔。想改变这种现状很难,但也要尽力想办法去解决,否则,它就只有掉进沟里的命运了。
楚天齐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爱感慨了,不知道是对生活的感悟多了,还是自己太的多愁善感,也或者说是杞人忧天了。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还是先填饱肚子才是正理。楚天齐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小店,要了一份凉菜,一份热菜,一碗米饭,解决了这顿午餐。
外面的空气混浊不堪,楚天齐也就没了转一转的兴致,直接回到了雁云大厦十楼的房间,继续看起了电视。可能是刚吃完饭的原因,还很犯困,在电视节目的陪伴中,他又去见周公了。
楚天齐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听到声音他急忙趿拉上拖鞋到了门口。从门上猫眼看到云翔宇和于涛在外面,于是给他们打开了房门。
“不要意思,来晚了,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出去玩。”云翔宇进门就说。
“有什么好玩的,就这儿的破空气。”楚天齐边说边进了卫生间。
“到了你就知道了,有两个地方供你选择,看看一会儿先去哪?”于涛在外面说道。
“随便。”楚天齐应道。
“怪不得你小子爱说‘随便’呢?原来是你这个人在某些方面太随便了。从昨天的架势就看出来了,一下子出现了仨,这不是‘随便’是什么?”于涛在外面阴阳怪气的道。
楚天齐知道于涛这是拿自己和宁俊琦、欧阳玉娜、孟玉玲三人所谓的关系调侃,就没有搭茬。
他刚在洗手盆洗了一把脸,外面响起了手机铃声,紧接着传来云翔宇很大的声音:“天齐,找你的。”
楚天齐从卫生间走出来,去拿云翔宇手中的手机。
“喂,是,我是……哦,知道了。”楚天齐说了几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是哪个随便来的电话?”于涛嘻笑道。
“去你的,是宁乡长找我,乡里要召开人代会,我们得连夜往回赶。她已经买了今晚七点半的火车票。”楚天齐有些无奈的回答,“不好意思,又不能一块出去玩了。”
“没什么。”云、于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还是工作重要,‘随便’也重要。”
既然不能出去玩了,三人就在大厦的咖啡厅坐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吃了便饭,三人都没有喝酒。
将近七点的时候,赶到了火车站。在楚天齐的坚持下,云翔宇、于涛没有多做停留,三人拥抱后,云、于二人告辞离去。
看着云翔宇的车子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楚天齐轻叹一声,拿着自己的包进了候车大厅。
大厅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尽是行色匆匆的旅客。有的人拿着大包小裹,有的人领着老人或小孩,大厅里充满了说话声、孩子哭闹声。
楚天齐四处张望着,寻找宁俊琦。可是目光逡巡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嗨”,随着俏皮的声音响起,有人在背后拍了自己一下。楚天齐扭转回头,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脸庞——宁俊琦。他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羽绒服,就连小脸也红扑扑的。
楚天齐憨厚的一笑:“你刚来?”
“早就来了。”宁俊琦娇嗔道,“刚才到门口去等一个不守时的人了。”
“我没误时间呀?”楚天齐不解的说,“现在不才七点嘛”
“我是让你六点半到呀。”宁俊琦委屈的说道,“你没听我说完就挂了。”
楚天齐“嘿嘿”一笑,说道:“我那不是因为见你心切吗?是我挂电话太急了。”
“嘁,你别忽悠我了。”宁俊琦并不买帐,“说的好听,要真是像你说的这样,你应该四点左右就到这里等我才对。你现在姗姗来迟,还倒有理了。”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楚天齐嘻皮笑脸的道。
“少来这一套,你想蒙混过关?没门。”宁俊琦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有件事,你的老实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