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安和公主这尊大佛,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实在劳累不堪,但还记得向三老太太道谢,多谢她方才的仗义执言,让安和公主无话可说。
虽都知道安和公主不会善罢甘休,但今天这一关总算过了,老太太这会没有主心骨,正准备回头找人商量怎么让公主消气。
三老太太见潘氏如此,很是看不顺眼,有心提醒她说,身为一家主母,即便面对公主,也不能这样没骨头。郢国府的爵位是真刀真枪挣下来的,家里的男人是皇帝的大臣不是皇帝的奴才,当夫人的,更加不能堕了男人的脸面,家族的气势。
可又想到南岭谢家眼下的局面,有些话,还是不要太明说的好,毕竟有些道理,明白的人不说都明白,不明白的人,说了不会领你的情反倒会觉得你多事。
最后,三老太太只告诉她说:“晋王妃临走之前有言相告,此事托付魏老大人,或许可解。世子去接国公,大概很快就出来,你将晋王妃的话告诉国公与世子,看他们如何打算。”
晋王妃所说的魏老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和公主的公公,魏家的一家之主。
魏无忧可是魏老大人的亲孙子,在谢家受了伤,难道还会帮着谢家安抚儿媳妇?老太太不是很能理解晋王妃的话。
三老太太来京不久,自然也不知道晋王妃的提点是什么意思,但郢国府有国公有世子,她一个远亲,把话带到就是了,其余的,就轮不到她来管了。
从青竹堂出来之后,三老太太便见两个堂侄孙在外面等着了。
两个少年人,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站在竹林边儿上,姿态比那俏直的竹竿儿还要漂亮。看见他们,三老太太心情就好了一些,在他们的陪伴之下回到乾琅阁,三老太太才问:“跟东宫公子搭上话了?”
东宫公子,就是皇曾孙刑佑龄。
谢氏主枝两兄弟大老远从南岭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原本他们是准备在京城待些日子,等结交一些读书人,再慢慢观察东宫的行事,没有想到这回这么走运,竟然直接见到了皇曾孙刑佑龄本人,这个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谢函与谢意对视一眼,垂首道:“是。”
“以你们所见,这位皇曾孙,可是年少有为?”
“皇曾孙斯文儒雅,最是和气不过。”
斯文儒雅,最和气不过?
这种好气质,在一个皇位继承人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在几位铁血亲王的衬托之下,就显得尤为单薄荏弱了。
三老太太沉默良久,终于感叹一声:“这天下,才安稳了多久呀?”
“三祖母慈悲心肠。”
“这些日子,你们就好好游玩一番吧,等六丫头这事儿一过,咱们就回去。”
“回去?”谢函不赞同地说:“三祖母,我们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觉得,还是老话说得好,危机之所以成为危机,便是因为危中有机遇,若咱们能够抓住这机遇,岂不是大好事一件?”
就比如现在的郢国府,要不是当初跟着今上造/反,哪里会有现在的谢家?
三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投机取巧,始终不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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