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梅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听苏老爷子如此说,苏有礼这才想着,半夏再好,终有一日也是要出门的,他还总是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但别人家的闺女十二三岁,都能够订亲了。
心里就有些发酸。
半夏出来之后就去找谷芽儿跟丫丫。
几日间就常常在大树脚那头玩耍,苏钱氏便整日的不得闲,“死丫头就是会作怪!这外头这样冷,冻着丫丫怎么办!”
“别去那头,没看见是水塘吗?要掉下去就去了半条命!”
“小小年纪坐在这做啥……”
“喂喂喂——”
谷芽儿脾气好,这些话根本不过心也不计较,苏钱氏如何骂,见她总是笑嘻嘻的,就根本说不下去。
谷芽儿心里有数,带着丫丫出来跟人玩,也经常弄些东西放在这分给伙伴吃。
没几日,在这大树脚下歇脚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孩子闹腾要出来,妇人即便骂,也无法,天气也不算顶冷,索性出来一边纳鞋底一边看着。
如此,苏钱氏算是能够找到了说话的人,一日日地竟觉得飞快,盯着丫丫几个也是需要心力,回来能多吃些饭菜,睡得也是舒坦。
眼里头不再是那般空洞洞地盯着村口的方向了。
苏老爷子这才放了心,见半夏的时候夸了几句,“还是你这丫头厉害。”
“爷,哪是我厉害,是谷芽儿厉害。”
苏老爷子嘿嘿地笑,“你们几个都厉害,也不枉以前白疼她!这丫头以后是个有大福气的。”
“姐,听到了吧?”谷芽儿一脸的得意。
半夏失笑,瞧着她脸色白里透红,笑得一脸的天真,眼里纯净异常,她想起那夏日的夜晚,谷芽儿跟她说过的话,她也会知道担心害怕,小小年纪就能够知晓好歹。
却又能不让苏钱氏那些事情在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记。
真好。
半夏也挺羡慕她这样的性子,善于遗忘的人,的确是应该有福气的,嘴里却不承认的,“行了你!说你胖还喘上了。”
谷芽儿嘟着嘴,眯着眼睛又笑,“姐,外头那个人又来了。”
“那个人?”半夏皱着眉头,见谷芽儿眨巴眼睛一脸的神秘,突然反应过来,这促狭的丫头!
“你凶什么,我不过说那个人罢了,姐你心虚吗?狄哥哥说了,以前你就卖了一点木薯给他就收了五两银子,姐你做买卖真是心黑啊……”
半夏一头黑线,这是哪儿跟哪儿!
谷芽儿见半夏要发毛,咯咯地笑,“姐你真的走了?这连去谈买卖都不敢吗?你忘记了?现在什么都办妥了,我们要出去搭一个茶棚啊,要不然我天天带着丫丫在外头不是白冷了?再不快一些四叔就回来了。”
半夏这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一激动就把事情忘记了,她原来也是打算,大树脚下那处地方本来就平坦宽阔,夏日的时候也是很多村人歇脚的,如今外头人多了,她给搭一个茶棚提供一些茶水什么的,或者有什么新的东西拿去试吃也挺好,图的就是一个热闹,还能顺便把苏钱氏在外头那事情解决了,如此两厢欢喜。
被谷芽儿这一取笑,居然差点忘了。
“就你话多!跟个喜鹊似的!”
“心慌就心慌,还赖上我了。”谷芽儿依旧一脸笑意,悠悠然转过身去。
半夏摇摇头,道,“这小时候挺乖巧一个人,越来越刁钻了。”
“可见是像你。”
一个有些低的声音响,吓了半夏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狄彦出现在跟前,她突然真的心慌了一下。
瞬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好容易平复一下心绪,从狄彦身后冒出来谷芽儿的头发,“狄哥哥我没说错吧?”
这才哈哈笑着跑了,那声音还在风中,“姐你才刁钻。”
半夏被狄彦那眼神瞧着,莫名地心跳又漏了一拍,这种感觉如此陌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这明明以前挺习惯的一个人,蓦然出现的时候,怎么就这么不一样了呢?
狄彦难得瞧见半夏如此姿态,干脆就不吭声,居高临下地望着。
一副完全事不关己的看好戏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来了?”半夏咳咳两声,问道。
狄彦这才反应过来,他这般急忙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半夏,我来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