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老板脸上的表情十分扭曲,却一声都吭不出来,死蛇一般瘫软在地上,眼睛都没有了什么神彩。
似乎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了。
珍娘在一旁,瞧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放声大笑,“哈哈哈,这就是报应,活该!你怎么还不死!这下是再也跑不掉。”
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
庞老板见她这般癫狂的模样,也是豁了出去,“你不怕死?我们一起死了倒是干净,你以为你哥让我拼命收粮,能够脱得了干系?”
拼命收粮几个字说完,他就一直观察着赵扬。
这位跟府里的不合他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在外头寻人了,要他好奇这事情,自己恰巧知晓一些,那么就有可能留下这条小命。
他是如此想,临安却摇摇头,暗笑他不自知。
这种藏着掖着以为能够借此如何的人,最受主子讨厌,何况还有乌梅这一层在,注定是饶不过他的。
于是他蹲下,扯着庞老板的肩膀,“你是什么人,就你知晓的那一点细枝末节,就想跟咱们谈,哼!”
庞老板重重摔地上,已经不太会动弹了。
干脆地来个鱼死网破,他吐出一口粗气,“你们府里势大,顶多就是珍娘……”
临安闻言有些好笑,“我就让你明白吧,你跟我们那签了卖身契,你能赖掉,就是打死你,你都没有地方说理!还好在这挣扎,你那花儿跟孩子,被你那样的手段给赶出来,最后流落不过,也卖身进来了,这是不是一家团聚?识相一点,要不然……”
庞老板至此就再也没有了主意。
吴大那边见赵扬,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有多么厉害,却也隐隐觉得气势迫人,恨不得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更是不敢如何了。
临安就把几个人弄成一串,“伍老板?如今这几个人给你看着吧。”
吴大却道,“我可不是你们家的仆人!”
临安似乎这才发现有这个人一般,干脆连表情也欠奉,“你的确不是,那么说,你跟你这媳妇,是要去衙门受审?”
进牢里还能有个好吗?吴大哪里敢,也根本不敢走。
“这,这……你们不能这样啊!她那姐姐早就死了,要一辈子找不到,难道我们一辈子都在这呆着?”
他倒是问出了别人不敢问的问题。
伍良平却从中听出了些什么,是啊,当初只顾着伤心了,也的确是听李氏说有些不对的,但尸首他都没有看见,这么说,乌梅很有可能没死!要是没死……
一股从未有过的喜悦,弥漫在他的心底。
“这般着急,当初你们一个个害人的时候,怎么也不想想后果!”
闵氏听得伍良平的声音,赶紧叫道:“平哥儿,快,快救你姐姐!”
刚来那样凌乱的情况,看来闵氏还搞不清楚状况,也没有人给她说什么。
是以才敢这样理直气壮地提出这样的要求。
乌压压的人群,算是愤怒了。
“你这死老婆子也是太不要脸了!什么姐姐,跟人合谋杀了人家媳妇,还要人家护住你?”
“就是,嫁到这样的人家也是倒霉,你说幸亏要是这两个姑娘能干一些,要是别人,这连是被人害死的都还不晓得,多冤枉!岂不是白白就死了,到时候谁来可怜人家,可怜还留下一个小娃娃,以后有了后娘……”
“你说这两个作坊的姑娘这般能干,模样也生得好,可是许了婆家?”有一个妇人的眼光明显跟别人不同,仔细瞧着被围在圈子里的半夏跟薄荷。
这话也不被当真,很快淹没在那唾沫星子里。
闵氏此时倒是真的恨自己瞎了双眼,竖着耳朵听到各种杂乱的声音,让她头疼得紧。
干脆就不听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拍着腿就想哭。
有人瞧不过去,“我说你这人也真是不懂事,你现在还有工夫担心你那闺女?倒是不如多想想你自个儿?她这一身的血没有洗干净,到时候谁顾着你?你倒是心里想着她。”
“报应来得好真快,这刚把人撇到一边,以为跟着闺女就有福气享?瞧这福气是没有享到,倒是得了一身腥,以后能不能吃上一口热饭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我说这人就是命贱,毛病!以前儿子媳妇孝敬,却愣是要挑刺,整天去茶楼喝茶听戏就行,以后,哼哼。”
不得不说,这群人对闵氏没有多少同情,或者是那同情已经被消磨光了。
闵氏想到以后的境地,哪还有时间想伍桂叶。
她就设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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