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礼回到作坊。苏有才第一个从作坊窜出来,急巴巴地问:“三哥,如何了?”
苏有才平日里几乎不想做任何事情,却是喜欢出风头的,加上周氏又念叨地让他心烦,碰巧地带了人去作坊那头卸黄豆,却差一点着了道。
那事情像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总觉得不应该如此,想着那日的胖子说的那些话,很多原来他以为十分简单地事情,突然变得遥不可及,他心里就有些发虚。
苏钱氏看他整日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过是看不过眼骂了两句,心思依旧在苏有文身上。
等弄明白是作坊这头出了问题之后,苏钱氏还对周氏说道:“那头出事关咱什么事,反正也享不了那福!让老四少点过去,不过就是帮接了个黄豆,他们难道敢把事情怪罪到他头上?!”
周氏一门心思地捣鼓自己的酱菜,听苏钱氏如此说,也不过是随口应了声。
她算是失望了,这苏钱氏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一家,心里暗骂苏钱氏身上穿的,身边用的,哪样不是作坊弄过来的,要当真的作坊倒了,她又能得什么好处?这后娘就是后娘,何况这事情出来之后,作坊根本就没有怪罪,一句重话都没说。
她好容易看到了些曙光,能够自己做酱菜去卖,说不准见自己这头能干活,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能帮衬一些?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老二那头不也不是?要不是作坊,凭着山上一个破窑洞,就能盖房子?
周氏是不信的,她隐隐地有了期待,这才发觉靠作坊这头比靠苏钱氏保险太多。
况且远雾还非要去作坊干活,让自己去说。
而今这样子,她哪里长得了口,只能等着时机。
但周氏还不敢狠得罪苏钱氏,就顺着她的话应和几句,再说,也就懒得搭理。
苏有才倒是不需要催,经常在那头打探动静,也不知道是那头的伙食好让他流连,还是真的要承担些责任。
今日好容易看苏有礼回来,他就忍不住了。
身边张留跟苏有章,还有半夏几个也瞧着,作坊里的人虽然在干活,但那天的事情大家都是看着的,心里也记挂。
苏有礼见他难得对什么事情上心,就笑着道:“都没事了,那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大家好好干活,断然不会出别的岔子。”
说完就进了屋子。
苏有才哪里肯善罢甘休,非要刨根问底,跟着就进去。
半夏也知道,那些话不过是说给外头的人听的,真正要如何,怕是不好直接说出来,还要进去问问。
她猜得没错,苏有礼见屋子里就剩下几个人,就细细说道:“这本来是要去对质的,临安也找到了人,却不是直接找上的县令大人,而是身边的一个县丞,那人倒是打了包票,不过临安突然有急事要走,庞老板也遍寻不着,他已经交代了下去,一有消息就先过来跟咱们说,让咱们这阵子先注意一二,既然庞老板跑了,大家心里都有数。”
苏有才很是不甘心,“有什么急事比这个还重要?!跑了跑了抓回来就是,你说这一半晾着在这,算啥玩意儿!”
这样想的显然不止他一个。
但既然说是大事,自然是紧要的。
苏有礼倒是没有多想,笑笑,“这事情对咱们也没有多少妨碍,临安那性子我们也知晓,要不是事出紧急,他也断然不会扔下,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损失,就先如此看着。”
事情到了这一步,既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反正既然临安已经揽了下来,他们多插手也做不出什么,也不能直接插手人家府里的事情,只能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作坊里并没有受什么损失,即便庞老板再来,也是谋害不着,而临安在外头明摆着就是支持作坊,以后别人怕是也不会随意捣乱。
这在外头混的人,眼睛比谁都毒。
一时各有心思,沉默了半晌。
苏有才很不满意地嘟囔几句,“还以为多厉害,最后连屁股都不擦,直接走了!?”“人家特意要害人,要是换了别人,怕是早就着了道,幸亏是我。”
说完,越发觉得有道理,至少自己心里舒坦不少,这才走了。
倒是惹得几个人好笑。
张留突然问道:“半夏,你那日不是去外头看了几个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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