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犯病了?
宁楚楚心下一咯噔,正好瞧见庆妃脖颈处一阵虫子起伏的痕迹,便朝着大殿的方向望了一眼,慌慌张张地拽着庆妃转身便跑回了下人院,进了自己的屋子。
显然,庆妃看起来很不好。
她关好了房门,回头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庆妃,皱眉,从柜子里掏出一枚药丸,塞入了庆妃口中,又快速取来冰块,给庆妃镇痛。
庆妃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宁楚楚,拽着她衣角的手格外用力,好像要将全身的力气尽数发泄出来了一般,只看着便叫人胆寒。
好一会儿,庆妃总算冷静了下来,身上那白虫也逐渐褪去。
宁楚楚想起沈从安所说,庆妃的爬虫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一旦发作起来,会痛不欲生,仿佛用刀子一寸一寸地在身上剜着。
她想着,当初自己犯病的时候,光是那虫子在身子里爬,她便觉得难忍,若是换作这种程度
不由自主的,她竟然有些可怜起庆妃来了。
于是,她上前,拉过一条薄被单,给庆妃盖上的时候,瞄了一眼庆妃手上挣扎过青筋暴起的痕迹,于是转过身,将自己的妆品一一摆在梳妆台上,拿起特制羊毛刷,便开始在自己的手上画了起来
隔日,庆妃起得很早,天还没未亮,便起了身,转头瞧见宁楚楚趴在桌上睡着,大抵是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看着庆妃,“娘娘,您醒了,奴婢去打水给您梳洗。”
“不必了。”庆妃摆手,“本宫还得回殿里去。”说着,便迈步往门口走去,经过宁楚楚身边时,陡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一把掀起了宁楚楚的袖子。
宁楚楚显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垂着脑袋惊恐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庆妃舒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便走了出去。
身后的宁楚楚也跟着如获大赦,抹了一把冷汗之后,跟了出去。
幸好她机灵,早在自己的手臂上化了挣扎的痕迹,让庆妃相信自己昨夜也犯了病,不然,这回怕是又要多生波折。
两人匆匆赶到正殿。
彼时正好赶上皇帝醒来,在殿中寻找庆妃,庆妃急急忙忙快步迎了进去,一边回答道:“皇上,妾身在呢——”
皇帝转过身来,看着迎上前来的庆妃,皱眉问道:“你去哪了?”
“方才妾身早起,便去了一趟膳房,给皇上做羹汤去了。”庆妃说罢,便转过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宁楚楚,吩咐道:“既然皇上醒了,便去膳房将羹汤端上来吧。”
宁楚楚点头退下。
为了配合庆妃的演出,宁楚楚在膳房现煮好的白粥里又加了一些猪肉糜、白菜、香菇,撒上胡椒粉,再加盐调味,快速煮好了一锅粥,又配上膳房早就搭配好的白面馒头,加了些咸菜,便唤了小宫女过来帮着端上了。
赶回正殿时,皇帝刚好换完衣裳洗漱完,她便命人将饭食摆在桌上。
皇帝领着庆妃大跨步走过来,在经过宁楚楚身边时,突然顿了顿脚步,拧着眉毛多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径直到了桌边。
宁楚楚一脸懵。
她是怎么了吗?
她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吧
被皇帝那一眼看得有些慌张,战战兢兢地在那里看着皇帝吃完早饭之后上朝,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她松了一口气。
收拾了东西叫人撤下去,回过头来,小苓已经过来伺候了。
似乎是对宁楚楚的行为有些不满,反正一大早的小苓便没有什么好脸色,宁楚楚倒也懒得计较,她倒还乐得自在,打扫完庆妃大殿便早早溜出去耍了。
小苓伺候庆妃的日子里,宁楚楚就像是放飞的鸟儿,自由自在,不仅能做妆品,还能每日种种花浇浇水,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