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宁楚楚收拾了东西回到烟雨楼,整理了一下屋子便回到主殿去伺候庆妃。
半个月不见,烟雨楼还是烟雨楼,每日卯时,天微微亮的时候,几个宫女便安排好轮值,有的洒水,有的扫地,有的浇花,日复一日,她们的动作一致,甚至因为刚刚晨起,没有交流的欲望,毫无生气。
大抵这就是宫中生活,每日都是一样的重复事情,机械而又繁杂,又因为看不到希望,磨灭了对未来的期待,死气沉沉。
宁楚楚叹了一口气,走入院内,正好见小苓刚从屋子里出来,瞧着刚洒了水湿漉漉的地板,顿时有些生气地叫了起来,“你们都是怎么打扫的?这地这样湿滑,若是娘娘出来时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那扫洒的宫女顿时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道:“这地一直都是这样扫洒的,水并不多呀”
“怎的?你还想狡辩不成?快把这水扫了重新洒洗一遍!”
小宫女憋屈,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垂头重新打扫一遍。
而小苓刚从阶梯上下来,又瞧了一眼边上浇花的宫女,皱眉道:“你怎的浇这么多水?这花都蔫了!”
小宫女急忙跑过来瞧,“小苓姐,这边的花我还没开始浇呢,这怕是昨日烈日晒蔫了的”
“你还敢狡辩?!”小苓气得牙根痒痒,突然叉着腰指着院子里那些干活的宫女,提高了音量,“别以为娘娘受了皇上恩宠,烟雨楼受人羡慕,你们就可以放松自己了!若是皇上、娘娘瞧见你们这样办事,岂不是失望至极!”
那些个小宫女们个个只能垂着头,不敢出声。
而小苓也觉得没了意思,轻哼一声,正要走出院子,陡然发现宁楚楚就站在那里,脸色微冷,“这不是刚立了大功的翘楚么?今儿就回来了?”
宁楚楚感觉到她语气里带着的几分酸意,顿了顿,只看着她微微泛红肿胀的脸颊,“你怎么了?”说着,宁楚楚伸出手,还没触碰到呢,便被她一把打了下去。
却见小苓冷冷地咬牙道:“不必你管!”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小苓离开的背影,宁楚楚有些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转身瞧着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的小宫女们,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宫女们道:“不知昨夜怎的了,从晚宴上回来之后,脸色一直不大好看,今儿起来,便见小苓姐的脸肿了,想来,许是小苓姐得罪了娘娘。这不,这一大早的,拿我们撒气呢!”
昨夜的晚宴
宁楚楚皱眉,仔细回想了一番,似乎没发生什么事儿啊
难不成是那妆奁?!
她四下瞧了瞧,凑上前去问道:“昨夜,可曾看见小苓带着个妆奁回来?”
那几个宫女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是带了个妆奁,不过昨夜起夜的时候,我瞧着小苓提着一个东西出了宫门,想来,必定就是那妆奁了。”
宁楚楚心头一惊。
到底陷害郑昭仪的是不是庆妃呢
看着主殿的方向,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可偏偏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她顿了顿,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走进屋子里。
庆妃就在屋里,捧着刺绣,一针一线,很是认真。似乎是听到脚步声了,也没有抬头,只问道:“翘楚来了?”
宁楚楚走近,点头道:“奴婢来了。”
这时候,她猛地一抬头,陡然发现庆妃手里的刺绣绣的分明是山水,只见高山耸立,流水淙淙,分明透着一股子霸气。。
平日里古代的姑娘们绣的要么是蝴蝶要么是花草,以色彩缤纷美丽为主,可庆妃
她顿了顿,却听庆妃道:“今日小苓身子有些不舒服,你多帮着些。”
宁楚楚点头,又问道:“小苓姐如何受了责罚?”
庆妃眼中的眸光暗了暗,却是说道:“昨夜从晚宴回来,以下犯上,冲撞了惠妃,本宫只是让她记住教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