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楚说道:“放心吧,就算没有完全恢复,却也该是差不多了。”
庆妃点了点头,耐心地呆在那里,让宁楚楚上妆,只是,上妆的时候,她一直不停地用手抓着自己的手背和手臂一些部位,虽然动作幅度比较小,可还是被宁楚楚注意到了。
宁楚楚皱眉,有些奇怪地看着庆妃,问道:“怎么了?”
庆妃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儿痒”
其实早在酒宴之前,庆妃就已经服过药,生怕病发,若不是宴上那杯酒
这时,就在宁楚楚还在上妆的时候,突然听见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还有什么人举着火把在边上走动,明晃晃的。
宁楚楚皱了皱眉,看向庆妃,却见庆妃冷笑道:“惠妃找上门来了。”同时,她攥紧了自己的双手,似乎在隐忍什么。
宁楚楚看着眼前庆妃的面容,已经被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拉着庆妃起身,“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若是发现我们躲在这里便不好了,先出来吧。”
庆妃点头。
两人绕过假山,到了后头去,这步子还没站稳呢,便见一大群人突然从拐弯处过来,而领头的人竟然便是皇上!
人群中一个小太监冲了出来,赶在皇帝之前指着庆妃,激动地叫了起来,“皇上她她便是那个妖怪!”
宁楚楚皱了皱眉,不知觉地看向惠妃,瞧见惠妃眼中一抹阴鸷。
皇帝大步上前,瞧清楚对面两人的面容之后,回眸,狠狠地瞪了那太监一眼,怒道:“胡说八道!这是朕的庆妃!”
那太监也被吓住了,愣在那里。
庆妃稳了稳自己的心绪,上前朝着皇帝笑笑道:“皇上,怎的不在殿中聚会,反而到了这里来了?”
皇帝有些奇怪地看了庆妃一眼,只道:“宫中有人妖言惑众,说这御花园里生出妖怪,朕便来看看,哪里会有什么妖怪!”顿了顿,又问道:“庆妃怎在这里?”
庆妃柔雅笑道:“妾身无用,方才殿上用了两杯小酒,便感觉晕晕乎乎,不胜酒力了。本想出来吹吹风便回去,谁想竟然耽误了这么久,竟然也没觉得好。”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惠妃一眼,又道:“方才妾身一直就在这里,从未看见什么妖怪。”
皇帝有些气急败坏地看向那太监,咬牙道:“你妖言惑众,闹得整个皇宫人心惶惶!看来,是朕平时对你们太过宽容了!来人,将这奴才押下去,拔舌!”
拔舌!
宁楚楚的心一颤,眼见着那被拖下去的太监不断挣扎着,又看向惠妃,似乎在希望惠妃能有所行动,帮他一把,可他想错了,惠妃还是站在那里,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
他彻底死心,只是眼中带着恨意。
这会儿,庆妃也只是稍稍福身,借口自己身体不适,便回了烟雨楼。庆妃身边有小苓陪着,宁楚楚闲来无事,便到处在宫中乱逛,随意转悠。
不得不说,平日里宫里真的是被压抑得太久了,每回主子们聚会的时间,也该是他们放松的时候,虽然有分派别轮班,但是刚好轮到休息的那些下人却是乐开了花。
瞧着,下人们也有下人们的欢乐,即使偷偷喝一点娘娘们喝剩下的酒,或者是躲在暗处偷偷地摸出几枚还有些剩下的铜板赌博,亦或是趁着晚宴端菜的间隙,希冀皇上或是哪位王公大臣能够看上自己,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
反正,有人的地方总不会是冷清的。
宁楚楚转着,总觉得这些热闹都不属于她,她不希望能被哪位权贵看上做豪门娇宠,也不愿趁着晚宴偷欢,她只想着顾寒生——去年这会儿,他们还在黔州一起逛花灯呢。
念着念着,竟然突然觉得有些伤感,抬头,见一轮明月当空,寒霜落地,倒是亮的很。
在这个时候,她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一般,突然低下头去一瞧,陡然发现边上就站着一个人,一个让他好生思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