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宫女显然有些惊慌,生怕宁楚楚在先前已经跟庆妃说了些什么,急急忙忙起身拉住边上的小苓,“小苓姐,我是被冤枉的,你帮帮我——”
小苓冷着一张脸看着她,“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不,是她害我的。”胖宫女紧紧拉着小苓的袖子,像是一个溺水者紧拉着一根稻草一般,“先前,我帮了你那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话像是戳中了小苓的痛处一般,她猛地回头,冷冷地瞪向那胖宫女,突然一把抓起胖宫女的手一推,反手又给了胖宫女一个巴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娘娘要见你们,赶紧收拾了跟我走。”
这话说完,小苓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出去了。
胖宫女捂着自己的脸颊,疼得龇牙咧嘴,可看着小苓的背影时,眼中却满是狠厉之意。
跟着小苓的脚步,两个人很快就进了殿中,同寝室的那两个宫女正好也在其中,与宁楚楚预料的那般相同。
与宁楚楚想的一样,夜间烟雨楼宫门紧闭,若想外出请御医,必须得经过小苓同意才能出去,只要此事汇报给了小苓,必定就会惊动到庆妃那边,也算是有了个做主的人儿。
几个人跪成一排,给庆妃行了个礼。
庆妃半倚靠在躺椅上,有些慵懒地半睁着眼睛,瞧了一眼底下的人儿,“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宁楚楚只低着头,没有开口。
倒是那胖宫女先开口了,“娘娘——是翘楚,翘楚想害我——”
宁楚楚瞥了胖宫女一眼。
果然,她若不先告状,那胖宫女是必定会反咬自己一口的。
在这深宫之中,自己不害人,难保别人不会害自己。
“哦?”庆妃扬眉,“她怎么害你了?”
“今日,她说要袪前几日屋里的花蟒气味,让我去库房领些蛇蝎草来,我信以为真,就去取了一些,谁知道她将蛇蝎草放入那罐子里抹在脸上,硬说是我要害她!”胖宫女匍匐在地上,不断磕头,一副虔诚的受害者模样,“还请娘娘明鉴,还奴婢一个清白呀!”
听到这里,宁楚楚咂舌,惊讶得简直要说不出话来。
竟然还有人可以这般颠倒是非黑白?
没想到才从下人院到殿里这几步路的时间,这胖宫女便想好了为自己开脱的说辞,将责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
还真是恶毒!
这个时候,庆妃只是眼神微动,看向宁楚楚,“你觉得呢?”
“此人所言非实。”宁楚楚淡定得很,只抬头看着庆妃,并没有丝毫畏惧,“娘娘,翘楚和她并不友好,前段时间因为某些原因有了矛盾,就算我真的让她去拿蛇蝎草,她怎么会听我的话呢?同屋子的宫女可以作证,早在前两日,我便已经用土茯苓、菊花等药物给屋里做了熏香,以此祛除花蟒的气息。”
胖宫女怔了怔。
宁楚楚做这些事的时候,那胖宫女正好在宫里当值,因此不知道此事,没想到就这样轻易暴露了马脚。
庆妃冷哼一声,看向胖宫女,“你还有何话好说?”
胖宫女显得有些慌张,连连摇头道:“不是小苓让我这么做的,不关奴婢的事就算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如此”
小苓怒目道:“你胡说些什么!”
“你让我害她的,你说她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胖宫女上前,一把拽住小苓的裤脚,却被小苓一把给踢开了。
小苓显得有些慌乱,三两步走上前去,朝着庆妃跪倒下去,“娘娘,切莫听此宫女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是你说的,都是你说的!”
此时庆妃实在是被吵得头痛,她揉着自己的额头,垂了垂眼眸,只抬手朝着小苓挥了挥,小苓马上就明白了,招了几个宫女过来,一下就把那胖宫女给拉下去了。
庆妃也跟着摊了摊手,“好了,今日之事,就到这里吧,日后,谁也不许提起。”
“可是”宁楚楚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蛇蝎草的用途、假蒟熏香引蛇法,都是南疆之法,那宫女生于京畿,怎的”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庆妃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本宫说过,此事休要再提!去后院将所有叶子捡起,清静清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