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喜新厌旧,那这未免也太快了点吧,一点缓冲进程都没有?!
听到这儿,王妈妈有些惊讶地顿了顿,“你还不知道吗?”
宁楚楚愣了一下,“什么?”
“那刚过门的丫鬟因为冲撞了礼部侍郎家的大夫人,被大夫人罚跪祠堂外,谁知道这一跪,竟然跪出病来了,也不知道是怎的回事,说是病情来得猛,隔日人就没了。”
这才几日?!
宁楚楚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这喜日子还没过,直接就变成丧事了?
当即,她前往礼部侍郎家过去,自然而然的,被家丁拦在了门口不让进,她气急败坏,几乎要当场与其翻脸,“怎么说也是你们公子家的妾,进去看一眼总不过分吧。”
“妾?”家丁却是哼着鼻子嗤笑一声,“公子不过是图一时新鲜,只要大夫人不接受,连人都算不得上,还想做妾?!”
“你”宁楚楚气得想揍人。
这时候,小桃正好从府里出来,瞧见宁楚楚,便迎了上去,“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宁楚楚瞧着小桃,却见她身穿一身素白衣裳,扎着个简单的绳子,整双眼睛又红又肿,看着就让人觉着心疼。
“我来看看,小兰怎么样了?”
说起小兰,小桃的眼睛又开始湿润了,“她她死了”
说着,竟然就开始呜咽了起来。
宁楚楚顿了顿,只能在边上不停地安慰着小桃,好不容易等到小桃止住眼泪,才开始说道:“我是寻了王爷,以王府的名义过来瞧瞧小兰姐姐的没想到嫁入这富贵人家,也是不好过,她全身都长满了红色斑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死的时候,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天上,怎么也闭不上去。”
这要从小桃嘴里说出来,的确有点儿邪门。
宁楚楚拧眉,“这礼部侍郎家的人,可有给她厚葬?”
“厚葬?”小桃眼眶又泛红,好像又要哭了起来,“这家人只是铺了一层草编席子,将小兰姐姐卷起来,抱去乱葬岗扔了,连祠堂都不让进。”
“岂有此理!”宁楚楚气得简直想冲进去打人。
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这礼部侍郎家的竟然是这么轻视的?
见宁楚楚冲动,小桃却是一把拉住了她,摇了摇头道:“姑娘,你不必费心了,此事我早就求过王爷,王爷说了,那是小兰姐姐一人的选择,从她决定跨过这个门槛开始,不论如何,都是侍郎家的家事,我们万不可再干预。”
宁楚楚咋舌。
这是小兰的选择不错,可也不该遭受到这种待遇啊!
小桃又垂下眸,继续说道:“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小兰姐姐尚且有张草编席子能遮住身子,像我们这等下人,若是不小心没了,可连张席子都没有。”
宁楚楚顿了顿。
她是该感到悲哀呢,还是笑他们愚昧?
也许,她都没有这个权利。
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不知这个时代的心酸,甚至今后连自己的归路在哪,她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别人的人生?
想到这里,宁楚楚便觉着难受。
小桃拉了拉她的袖子,叹道:“我们这几个做下人的,已经给小兰姐姐烧了纸钱,也希望她在天之灵,能够安心吧。”
宁楚楚叹了一口气,“希望她来世能遇上好的人家。”
这一整天,宁楚楚都无精打采的。
想到当初她自作主张帮小桃化妆,引来小兰也跟着化,今日跟着小桃收拾东西的时候,还瞧着小兰的柜子上满满当当地摆着各种碧楚坊的妆品。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福是祸。
别了小桃,刚从王府出来,便见一个八,九岁的孩童走了过来,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宁楚楚,“姐姐,这是方才一个哥哥给我的。”
哥哥?
宁楚楚顺着那孩童方才走来的方向望去,却不见什么熟悉的人影。又低头问道;“那哥哥长什么样子?”
孩童摇了摇头,“我没瞧见。”
说罢,便转身跑了。
宁楚楚有些奇怪地展开那纸条,却见那上面简单绘制着一副地图,而图示很简单,指引着她往城郊一座庙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