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悬浮车,在车内寻着一条白汗巾,抖开,抬手,将自个儿眼睛蒙住,姿态狠戾干脆,不拖泥带水,雷鸣般吼道:
“老子今儿要弄死闵环碧弄定了,对不住各位弟兄,拦着老子进去的,手下得重些,拳头不长眼,莫怪!”
毕竟这里是现实,人死了再也不能复生,肃谷五等人虽然是肃家的人,但从小也是与冷枭一同长大的,在八旗,这一代都称一声兄弟。冷枭将自己的眼睛蒙起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们,他看不见谁是谁,也不想看见谁是谁,什么兄弟情谊,什么手足情深,他统统视而不见,今天就是一个目的,弄死闵环碧,挡路者死!
这无疑是一种自我蒙蔽的心态,可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教冷枭更添一抹无情与坚决,同时充满了压迫。如今眼睛看不见,是兄弟的自然不会拦着他,凑他跟前儿送死,要拦住他的,必然不是兄弟,那即便被他伤了,也妄想用兄弟情谊阻止他要杀闵环碧的决心。
黑夜中,现实中的月华染着淡淡的红光,洒在这处悬崖之上,冷枭捏着砂锅那么大的双拳,蒙着眼睛,一步步往前走。肃谷五等人被他这架势逼得一步步往后退,个个眉头皱得死紧,此时此刻,众人才恍然明白,或许在他们的心目中,伤了槿娘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可这后果如同在现实中伤人妻女般,后果同样的严重。
被半守卫在众人身后的肃老爷,也是被冷枭一人迫得后退,现在说什么看在雅儿的面子上饶过闵环碧一次已经晚了,上回在春桂园,冷枭就已经摆明了态度,那是给闵环碧的最后一次机会,如今这情形,怪得了谁?怪冷枭玩儿游戏太过沉迷?怪闵环碧太不自量力?唉……
肃老爷皱着眉,在冷枭一步步紧逼下,心下一横,转身一步跨入木槿的别墅大门,他匆匆穿过长满枯草的草坪,进入这栋城堡般的别墅大厅,来不及观赏厅内风景,入目便瞧见自己的妻子哭哭啼啼的坐在大厅沙发上,冲着同样坐在沙发一角的木槿一边哀求一边搬弄是非:
“…你可不知道,那冷枭到底有多凶,看看去吧,为了你的影子,就将我逼到这副境地,木槿,婶儿真的替你不值啊,你说你好好一姑娘,怎的就与这人缠上了呢?救救婶儿吧,如今那疯子正要在你的别墅外大开杀戒呢,你不出面拦一拦,怕是…”
温暖的黄色灯光,不失明亮的照在木槿脸上,她微微颤着睫毛,卷翘的睫毛在眼帘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穿着青色瑜伽服的身子,斜靠在欧式古风的沙发扶手上,瞧着肃老爷进来,搁在腰腹上的手指轻抬,原本想制止住闵环碧喋喋不休的叨唠,岂知闵环碧尖叫着跳起来,颇崩溃的冲肃老爷喊道:
“他来了嘛?他进来了嘛?老五都挡不住他了?”
尔后,闵环碧疯了般,不知所谓的两手紧抓木槿纤细的胳膊,强制性的想将木槿从沙发上拖起来,却拖不动,只能推搡着冲木槿表达自己的不满,急得口不择言道:
“你怎么回事儿?他都已经杀进来了,你还在这里悠悠闲闲的,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来找我麻烦的,你不知道啊?~~”
“放手!”
被掐着胳膊推搡的木槿,在闵环碧那蚊子腿般的力气下,不动如山的坐着,她缓缓侧过脸,看着这急得宛若火上房的女人,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抹嫌恶,又是问道:
“你究竟知道不知道,冲着谁在发疯?”
古武界,没有其他界域那般的等级分明,身为高手,无论在其他地方地位如何,总有一股超越普通人类的傲气存在,更何况木槿的战斗力高居整块华夏大陆第三,岂是闵环碧这般的人能随意摆布的?
在冷枭的逼迫下,闵环碧的确急得有些失去理智,但不可否认她已经如此嚣张惯了,往年在大京城里,就是对着武力值比她高出一百倍的小爷们儿,也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何况一个看着娇弱瘦小的木槿?
此刻闵环碧非但不放手,反而更是冲木槿尖声大叫着表达自己的不满,她将木槿当成了有着优良传统,对长辈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八旗子弟,闵环碧的观念中,既然木槿跟了冷枭那就是八旗中人,她认为木槿不替她出去拦着冷枭,就是对她的大不敬,于是在木槿这不动如山的冷然姿态下,气得扬起巴掌,朝着木槿那张精致的脸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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