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着六爷来的苏姨娘。”
徐若曦见到苏姨娘,脸上神色淡淡的,只是不经意的瞥了下她的腹部,似乎不是很高兴。苏姨娘脸上的神情就有些微妙,下意识的捂住了腹部,可脸上的笑还是那样温柔深情。
看的杜霜醉都有些心酸了。苏姨娘用情之深,连她这个外人都能瞧的清楚,徐六哥不可能体察不到,可他偏偏视而不见,还真是痴情怨女。
徐若曦压根不理苏姨娘,只上前对杜霜醉道:“委屈二妹妹暂住些时日。”
杜霜醉忙摆手:“六哥可千万别这么说,霜醉如今孤苦无依,全承六哥援手,我只有感激,何谈委屈?这位是……”她不忍忽略苏姨娘脸上的怨尤和失落,忙看向苏姨娘。
徐若曦道:“苏氏。”
杜霜醉便含笑行礼道:“原来是六嫂。”
苏姨娘忙还礼不迭:“不敢当,你是?”
杜霜醉道:“我是六爷从前故人的妹妹,六嫂只叫我霜醉即可。”
徐若曦对这声“六嫂”很不满意,将苏姨娘很是粗暴的扯到一边,有些烦躁的道:“你身子不好,出来作甚?还不回屋里好生休息,以后府里的事自有徐嫂处置,你莫插手。”
苏姨娘不禁有些委屈,仰脸看了徐若曦多时,一双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化不开的柔情。怎耐徐若曦只作视而不见,她便失望的垂首应道:“是。”
杜霜醉便道:“妹妹冒然前来打扰,给六哥六嫂添麻烦了,六嫂可千万别客气,否则若累着了,六哥可要怪我了。”
苏氏浅笑道:“怎么会,霜醉妹妹客气了。”她虽生的纤弱,可是性子温柔,这么一笑之间,如同一泓解并的春水,让人打从心底觉得舒服。
徐若曦却轻斥道:“都是平素里惯的,越发连规矩都不懂了,你一个姨娘,岂当得起这一声六嫂,别在这丢人现眼,徒然让人笑话。”
这一句说的未免太严厉了些,苏姨娘几次三番想强堆出一抹笑来,都没能成功,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扑簌簌掉下来,分外可怜。
连杜霜醉都觉得有些讪讪然,她只好开口道:“倒是霜醉的错,不曾问清楚便冒冒失失的叫声六嫂,六哥,千错万错都是霜醉的错,你就别再怪六……呃,怪苏姨娘了。”
因着上辈子的遭遇使然,杜霜醉对于妾室通房之流实在没好印象,可毕竟这是徐若曦的家事,他当着自己这般和苏姨娘计较,终归是让她显得身份尴尬了。
…徐若曦便挥手叫苏姨娘回去,反过来和杜霜醉解释:“和你无关,都是我平时太惯着苏氏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杜霜醉心里苦笑,一边同徐若曦往里走,一边道:“听六哥的意思,竟是仍没能婚娶么?”
“不曾。”徐若曦涩然的道:“没有心肠,只不过碍于爹娘遗训,不得不替徐家传承香火,是以才……”
杜霜醉大为不忍。曾经年少风流的公子,如今不仅背进离乡,还沦为生儿育女的工具,也确实前后相差太大了些,她柔声安慰:“六哥何必自己折磨自己,若有中意心仪的人,还是早些成家的好。成家立业,六哥业已立成,这成家便是当务之急。”
逝者已逝,这仇又报不了,何必苦着他自己,也跟着折腾他身边的人?
杜霜醉一直觉得,这苏姨娘未必就不怎么好,当然若论出身,肯定不能和从前的徐家相提并论,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徐若曦身份也不高。
再说,苏姨娘明显对徐若曦有情,只要两人真心相爱,身份也好,地位也罢,又都能算得了什么?
她自嘲的被了一句道:“花开堪折直需折,六哥可千万别学我,真等生死跨越其间,那才是真的后悔莫及。”
徐若曦小心的打量了一眼杜霜醉,心下不是滋味。他原有意于杜霜醉,可被苏姨娘这么一闹,只怕杜霜醉原本有三分心思,此刻一分也无。他不免懊悔,不该带苏氏回来。
本来徐家也不提倡三妻六妾,可是遗命难违。如今徐家本家一个都不剩,他身为唯一一介遗孤,这传承香火的重任只能他一力承担。
想到这,他长长叹口气道:“儿女情长,于我只是负担,算了,还是别祸害人家姑娘罢。”这话像是在对杜霜醉解释,可由杜霜醉听来,更像是他在自言自语,颇有自厌自弃之感。
待要劝,又觉得言语实在苍白无力,只好默不作声,心中唯愿他能找到他心中的美好娟秀的妻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