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收、云淡霜天曙。
西征客、此时情苦。
翠娥执手,送临歧、轧轧开朱户。
千娇面、盈盈伫立,
无言有泪,断肠争忍回顾。
一叶兰舟,便恁急桨凌波去。
贪行色、岂知离绪。
万般方寸,但饮恨、脉脉同谁语。
更回首、重城不见,
寒江天外,隐隐两三烟树。 柳永《采莲令》
一曲终了,朱冉正打算坐回到原来的位子上去。
其实,她的心里是极其不情愿的,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是她的了。
她几乎是被几个光头给挟持了。
他们几乎是架着她走了。那个年龄偏大一点的眼角下面有疤痕的光头,几乎已经把她揽在怀里了。
其他的几个小跟班也摇头摆尾地得意地狞笑着。
朱冉想不作死就不会死,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不过,这样也不错,吃个大亏,长点记性,省得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
吧台上的男女服务生们显然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们实在是太忙了,忙着接待客人,忙着给客人拿酒,台里台外,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想停都停不下来。
他们其实早就注意到朱冉和这几个光头了。
对于他们来讲,朱冉是陌生的;但是对于他们来讲,光头们可一点儿也不陌生。
他们早就是这里的常客了。
既然是常客,那么自然就会有很多特权了。放权的尺度有的时候太过了,搞得好像这儿就是他们自己的窝似的。
看看他们那身打扮,那个发型,好像上面贴着一个什么标签似的,好像在恐怖片里经常会见到。
其实,越是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的人往往内心是虚的,有一个词语用在他们身上或许正好,那就是外强中干。
跟一般人——一般女人一样,朱冉的心虚得就像是被毒蛇注射过毒素的小白鼠,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晕倒,接着……
你知道的,我就不写了。
就在他们打算各就各位的时候,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出现了。
看他那个块头,足足有一米九以上,要是天花板上挂个篮球网的话,别人要跳起来卯足了劲儿会先助跑,然后跳跃——抛球。
而对于来的这位来讲,前几个环节都可以省略,他只需抬抬手腕就可以了。
因为他的出现,别的先不讲,天花板就有了压力——它觉得自己明显地低了。
有压力的岂止是那个僵硬的天花板,
那几个光头看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本能的反应就是有事情做了。
大块头的男人似乎很轻松,他慢慢地撸了撸袖管,露出了一条精美的银灰色的蜥蜴。他有慢慢地弯下身来,拉了拉裤管,他的两个腿上脚踝骨以上的部位出现了一条金色的飞龙。
做完这些动作后,男人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虽然笑的幅度不大,但是一丝就够了。
男人的嘴角很好看,好像天然垂下的两条丝线。
要是五官方面从下往上看的话,他的嘴巴不大,但是,嘴唇似乎总有着一丝春意,仿佛暮春时节落下的两瓣落花。
他的鼻梁是高挺的,挺脱得像是烫金的倒挂的秤钩。
只是在转弯的地方露了两个出气的小孔。
他的眼睛是水银色的,让你看后总觉得他总在女人似的顾盼神飞,其实,那是他的警觉和敏感——过敏的敏感。
他的眼睛很亮,看人的时候又有一种水润的光泽。
要是这样的一张脸长在一个女儿身上,相信也会是一个绝色的美女。
朱冉在看他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几乎没有怎么看她,就伸出手来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连个招呼都没有跟我打?
朱冉愣了一下,迅速明白过来了。
她送给他——不,也可以说是送给周围所有的人一个甜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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