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询问今日学习的情况,两个人一直玩到入夜,也未曾见慕容昊回来。
红灵犀望着空寂的院子,心底忽然也宛若这院子一般寂了几分。
她深深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一辆马车就驶出了太子府,车后跟了八个侍卫,一路朝着城郊的陵园而去。
慕容祈的生母曾是太子妃,可因为夭亡,故而虽然是按照太子妃的制式葬了,却不是在皇族的陵寝之内,而是择了皇族陵寝外一处较为清静的地方。
皇族的陵寝气势宏大,方圆百里已属禁地。
马车越行人烟越少,也便多了一份肃穆宁静。
慕容祈蜷缩在红灵犀怀里,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往日活泼顽皮的模样,小小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目光灼灼只盯着远处一座小山包似的山丘。
他挑着车厢侧面的帘子不肯缩回来,随着马车前进,风阵阵从车外灌进来。
红灵犀替他拢了拢衣领,柔柔道:“当心着凉了。”
红灵犀说着,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窗外的景色,一瞬间,她的手悬在半空顿珠,随即,红灵犀猛的将慕容祈抱开了几分,也凑到了窗边。
窗外依旧是冷寂的肃穆的景色,然而,车道两侧的青石地板边缘却少了一排排皇族陵寝专属的石灯。
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浮上红灵犀的心头,她呵斥道:“停车!”
然而,回答红灵犀的却是一声响亮的空鞭,马儿闻声嘶鸣一声,越发的加快了速度。
红灵犀着了恼,一把掀开车帘,整个人却顿时愣住了。
眼前,是一条陌生的道路,而道路显然不是通向皇族的陵寝。
只是因为陵寝占地太广,四边无遮无挡,他们又是只能从一扇小小的侧窗看出去,这才一时没有发现马车早已偏离的方向,还当依旧是在走对的路!
红灵犀暗责自己大意,手下却已经去抓那车夫,“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那车夫肩头一挫泥鳅般躲过,一鞭子抽上马臀,马车骤然加速,将红灵犀甩进了车厢里。
几乎就在同时,紧随其后的侍卫也发现了异样,马车右侧的侍卫立刻驱马上前,手中亮晃晃的长刀递出。
“啪!”长刀与马鞭交错的瞬间,马夫右手一拍车辕,整个人已经纵跃而起。
他有着一张平板无奇的脸,蜡黄的脸上一双眼也显得那么毫无生气。
他凌空翻了个身,目光却一直冷冷对着红灵犀。
红灵犀只觉得脊背生凉,就像是对上了一双死鱼的眼睛。
对!就是死鱼,那样的浑浊而毫无生气。
然而,为什么要针对她?红灵犀心底一激灵,下意识就想起了慕容御来。
会是他吗?
马车外,八个侍卫策马围拢过来,八把刀织成了一张网罩向半空中的马夫。
马夫不慌不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眉角都没有动一下,翻身一转,右手同时撒出一把粉末。
“小心!”一个侍卫挥刀挥散粉末一边提醒同僚后退。
马夫得了这么一个空隙,却不退反进,委身下挫,双手在肋侧展开,指缝间一抹绿芒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