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慢慢弥漫开来,骆羽杉有些迷惑有些小心地偷看了两眼。谭少轩抽了抽鼻子,觉得周围的视线实在有些诡异,鹰般的眼神一闪,随手将骆羽杉拉到了身边:各位,名草有主,敬请勿扰!
众美女个个翻个白眼,我们又不想推翻现有“老大”,只想分只胳膊分条腿,用得着推了她出来提醒吗?
再说,骆家小四怎么了?又不是特别美,当然眉目挺精致的;也不是特别能干,呃,听说医术不错;一口伦敦英语,可是,我还正宗牛津口音呢……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可以单独霸住英俊倜傥、潇洒风流又痴情的少帅?
看着那些不可理喻的眼神,谭少轩不屑地哼了一声,拉过骆羽杉:“走,跳舞去好不好?”说话的声音温柔地很,与刚才恶狠狠瞥出的一眼,北极赤道天地之别。
众人脸上的笑容滞了滞,对视一眼,心里有些气馁,难道是错觉?这个谭老二,还象以前那样不懂怜香惜玉?可是,他对那位二少夫人的确是柔情蜜意地很啊。
这让新闻记者们个个瞪起了眼睛的场面,看在人群背后的威廉姆眼中,心里别有一番苦涩滋味。以前所听说的都是这位少帅如何强取豪夺,自己便以为susie总是委屈和不情愿的,想不到他对susie竟是这样爱宠,那束玫瑰;叫价拍卖那串项链时,他几次三番对着那人示眼色;看在眼里,自己的一颗心慢慢转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有这样细腻婉转的心思,只能说明那是他深爱着的人,自己还有几分希望?
正直愣愣看着,想着自己的心思,谭永宁终于发现了他,脸上一喜,赶紧走过来打招呼:“威廉姆先生你好,来了很久了吗?”
威廉姆转头,谭永宁被他脸上的落寞和伤感看得心里一怔,这位外交官先生怎么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一群女人站在拥了二嫂往舞场而去的二哥身后看的发呆。
威廉姆的心上人在那边?谭永宁细心地看着。威廉姆瞬间回神,脸上带起一抹笑容,温雅地和谭永宁打了招呼。谭永宁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心里明白,刚才一定是有什么事刺激到这个英俊男子了。
那些女人里有余浅予、严霜华、谢家老八,还有……难不成威廉姆对她们中的一个感兴趣?可是也不象啊,若是有情,那些名花还无主,直接上去就好,料想她们对威廉姆这样的男子也没有多少抵抗力……难道不是?那是谁?难不成是……谭永宁心里一沉,接着又安慰自己,不可能,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怎么会这样想?正想着,听威廉姆笑着说道:“谭小姐,我……”告辞了。
“威廉姆先生公务繁忙,来晚了些没关系,我请威廉姆先生去跳舞可好?”谭永宁一笑说道。
威廉姆张了张嘴,看着谭永宁年轻的笑脸,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来,年轻美丽的小姐请跳舞被拒绝,是很伤人的事呢,于是便施了个礼:“谭小姐请。”
谭永宁再也无心去想威廉姆的失落是为了何人,抿嘴一笑,二人相携走下舞池。
这样的慈善晚会,舞会也颇是高雅,不象那些舞场般乌烟瘴气,而且还有个特别的游戏规则,就是不管男士或是女士,想请对方跳舞,必须要捐出部分钱财以为善款。舞会结束后,按照所捐钱物的多少,排列出慈善舞会皇后和舞会先生,由华洋赈灾会发出证书,以资纪念、
这样一来,不管男女都很积极地上场,男士们为自己心中的佳人捐款捐物,而女人们则为有了公开的名目、能趁机请到心慕的男子跳舞而开心,赈济疫区,有心公益,这可是光明正大的题目。
谭少轩看了看一旁做登记的两个华洋赈灾会的工作人员,微微一笑,俯身在骆羽杉耳边轻声道:“杉儿,这支舞想我支付多少善款?”
尽力就好,怎么问我呢?骆羽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谭少轩薄唇轻勾,究竟要不要杉儿做舞会皇后呢?想了想,走过去报出了一组数字,心里却暗暗腹诽,这帮家伙,真是聚财有道,本二少和自己的老婆跳舞,也要捐款,不过看在是赈灾的份上,不计较。
气氛很热闹,谭永宁看着威廉姆主动走过去,报出捐款数额,心里很是欣喜,想不到威廉姆这样给自己面子,捐款数额不少呢。
二人走下舞池,谭永宁一转脸,看到许敬曦正拥了大姐,二人慢慢舞着。谭永宁不由一笑,刚才看到那本捐款簿上,大姐名下的捐款全部来自这个未来姐夫,看来今晚想和大姐跳舞的那些人是想也不用想了,这个未来姐夫也蛮霸道的嘛。
正想着,便看到谭少轩和骆羽杉跳完了一曲,刚坐回到边上的桌子旁,不由想到,二哥呢?他那些红颜知己可是纷纷捐款,想和他共舞一曲,这家伙舍得二嫂?
骆羽杉坐了,亚玉送上热毛巾,骆羽杉笑着谢过她,看旁边似乎有男子在等着请亚玉下场,便笑着向亚玉示意,亚玉红了脸,过了一会方磨磨蹭蹭地去了。
小丫头也长大了,有人爱慕着呢,骆羽杉颇是欣慰地想到。正想着,便看到严霜华等一帮人笑着走过来,看样子都想请某人跳舞,不由戏谑地看了谭少轩一眼。
众女虎视眈眈,二少,这次可推辞不得,我们都是捐了善款在您名下的哦,大会可有规定,捐了款对方不能推辞,姐妹们,按照款项数额大小,排队排队——
谭少轩微微蹙眉,看了觉得好笑正低垂了眼,扬起唇角的骆羽杉一眼,怎么了丫头?嫌天下不乱?还来添油加醋?我早就看见那只英国工蜂来了,是不是想旧情重温啊?还想来争那串项链,哼,我倒想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大庭广众之下对本二少的老婆表达爱慕之意。
谢广珊看了看周围,嘻嘻笑道:“二嫂,这么多姐妹们捐出善款,想请二哥哥跳舞,您舍不舍得啊?”
骆羽杉浅浅一笑,睨了谭少轩一眼,他脸上颇是憋屈的表情让她不由自主想笑:谭少帅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晚会竟安排了这样一场舞会!而且,这些美女竟会付钱请他跳舞!呵呵,堂堂大帅府的二少、第二集团军总司令也有以“美色”赚钱的时候,于是一边拿了杯子喝茶,一边笑着回答道:“都是捐助疫区的慈善之举,我怎么会舍不得?大家请!”
谭少轩一边转身一边狠狠瞪了骆羽杉一眼,臭丫头,竟然敢把我往外送?看等会儿我怎么收拾你!
骆羽杉颇是无辜地看着他:我带来的钱早就捐出去了,项链、耳环也拍卖了,哪里有钱请你跳舞?既然美女们盛情难却,二少您就为疫区多赚点……
美女们见捐款有效,于是有的又去追加,捐款多了,可以早一些与二少共舞呢,大家笑嘻嘻在一旁坐下来等着。
骆羽杉的周围已经围拢了不少的男士,大家都想与这位风华绝代的少帅夫人翩翩起舞,可是却风闻谭老二对她的这位美貌妻子宠溺到有些霸道的地步——新婚三日,竟没有给任何机会让人闹了他的洞房。这会儿自己趁机靠上去,他会不会发飙?所以大家踌躇着,想,又有些怕。
一旁正和一位富商家的小开跳舞的余浅予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意地一笑,看样子今晚的舞会皇后非自己莫属,那位电影明星虽然相请者众,但大家的捐款却没有给自己的那样数额大,而这位少帅夫人竟安坐一旁,无人相请呢。
骆羽杉正想着今晚谭少轩会不会被气炸,旁边有人笑道:“这位小姐,能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声音很熟悉,骆羽杉转头一看,竟是柴俊宇,不由一笑:“表哥,你也来了?”
柴俊宇点头:“嗯,我陪羽枫来的。”他抬了抬下巴,骆羽杉侧身看到骆羽枫正和骆家明共舞,便笑着示意,和柴俊宇走下舞池。
一曲舞罢,见谭少轩已经和谢广珊舞在了一起,而骆家明也走过来,笑着请骆羽杉下场。就这样一路下去,当谭少轩怀里拥着严霜华的时候,骆羽杉与回了美国刚回来、许久未见的詹森跳舞;当余浅予终于笑着和谭少轩携手时,骆羽杉也碰上了谭老二最在意的人。
威廉姆终于站到了骆羽杉面前,依然是那样的英俊,依然是那样的文雅,看着骆羽杉他温暖笑着,没有出声,伸出了自己的手。骆羽杉只有一笑起身,随他走下舞池。
“威廉姆,谢谢你的礼物……其实你不必这样客气,那架相机你一直在用的,不在手边会不方便……”骆羽杉低声说道。
音乐声很大,两人的谈话没有第三者听到,威廉姆看了她一眼,笑容依旧:“susie,我真得害怕你会忘记我……他对你……是很好的吧?你是不是已经在喜欢他了?”
骆羽杉觉察到威廉姆的手轻轻颤了一下,心里有些酸楚,威廉姆一直是优雅高贵的,但他刚才的话里,竟含了令自己心疼的卑微,为了一份爱,他放下身段,卑微地恳求……可是自己会不会忘记他?是不是已经在喜欢谭老二?难道别人看得出来自己是喜欢谭老二的吗?
“威廉姆,我……”骆羽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威廉姆的问话。自己已经罗敷有夫,两人有情又能如何?“威廉姆,我很抱歉。事已至此,你……还是想开吧,天涯处处有芳草,好女子……”骆羽杉自觉说的艰难。
威廉姆低低叹了口气,看了看她:“susie,这些话你明白没有意义,又何必难为自己一定要说?没关系,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这不是你的错。”
眼下这种境况究竟是谁的错?是错的吗?骆羽杉自觉心里乱糟糟,一时无从分辨起。若说是谭老二强取豪夺的错,可他并没有歪待了自己,反而处处维护、宠溺怜惜;若说是威廉姆的错,他为情远渡重洋,又有什么不对?是自己吗?是该怪自己软弱还是朝秦暮楚?
心里幽幽一叹,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在威廉姆,是很小心地在享受眼下的一分一秒和susie相拥的时间,这样的时刻,自己盼了很久很久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在骆羽杉,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劝威廉姆把这段感情丢开的话,自己第一次见面时就开始讲,但是感情事是说放手就放手的吗?就算自己已经嫁为人妻,想起威廉姆,心里也总还有着一个疙瘩啊,何况是从英国追到凌州的威廉姆?此情此景,情何以堪?
一曲结束,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威廉姆有礼地送了骆羽杉回座位,刚想说什么,却见谭少轩冷着一张脸走过来:“杉儿,我还有些事,你看我们是不是先走了?”对这骆羽杉说的这句话倒是语气平和,颇是温存。见骆羽杉一怔之后没有反对,便吩咐夏汉声到登记捐款的地方又捐了笔款,以抵消还没有来得及打发的那些女人们的捐款。
太过分了!本二少原本不想坏了舞会的规矩,可这帮娘儿们也太不知好歹,意思意思就算了,真以为本二少见钱眼开?借着跳舞竟连矜持都没有了,贴上来,本二少是给你们贴的吗?杉儿都不曾这样呢,甚至连洋婆娘也上来,奶奶的,本二少不伺候了!开路!
看看时间的确已经不早,知道谭少轩最近肯定很忙的骆羽杉点点头,随了谭少轩起身,微笑着和还在舞会流连的众人颌首告辞,又特意和左元芷说了一声才走出去。
登记处的一个年轻小姑娘看着谭少轩的背影,眼冒星星,心里暗叹可惜:按照目前的捐助款项来看,这位少帅可是今晚的慈善舞会先生,想不到奖牌还没领,人家就走了,可惜啊可惜。
夫妻俩携手告辞,又引得记者们一阵喧哗,虽说一些有了点年纪的夫人、太太们在拍卖结束就已经纷纷离去,但留下来参加舞会的年轻人也很是不少,所以记者们还是敏锐地在其中寻找着新闻。刚才这对夫妻在拍卖和舞场上不俗的表现,让记者们非常欣喜。风流少帅还有那么多的拥趸,美丽端庄的少帅夫人也不乏支持者,有戏!明天的花边新闻主笔一定满意!
在侍卫们的前呼后拥下,谭少轩拥着骆羽杉坐上车。车子很快下山,拐了个弯,向着大帅府而去。谭少轩好像有些疲倦,一直把头靠在骆羽杉肩上,没有出声。
骆羽杉闻着他身上隐隐约约的脂粉味,再侧脸看着衣服上一个不明显的类似口红印的痕迹,心里觉得好笑却又有些郁闷地笑不出来,自己听说过谭少轩的花名,也看到过余浅予和严霜华她们对着他富有含义的眼神,却实在没有想到,谭老二在交际场上竟是这样吃香!骆羽杉暗暗叹口气,想想不过也是,相貌清隽、家世雄厚、能文能武的一代少帅,是很多女子梦中的佳婿吧?
今晚为了谭老二不惜大破其财的那些红花绿柳,环肥燕瘦,出色的实在不少,骆羽杉蓦然想起了那个“二哥哥”,说不定也是一个生力军呢。这样的谭老二,和自己这样沉闷的性子,能长久过到一块儿吗?
正想着,听到靠在肩上的谭少轩忽然闷声低低问道:“那只工蜂和你说什么了?”
什么?骆羽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