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知道他从团团院子里出来,又见他神色异样,便淡淡地问:“想退婚?”
“不敢不敢,小婿岂会有这样的念头。”余泊琰忙不迭地说,见平王淡漠地看着他,倒是有些意外,以往平王见客总是温和谦逊,怎么这会儿换了副面孔,想到他也是皇室中人,余泊琰倒是释然了。
“岳父大人可有什么头绪?”
“左不过是那几家人。”
“岳父大人想如何做?可有小婿出力的地方?”
“还用不着你,你回去吧。”
“是。”余泊琰应道,躬身退了出来,却不愿意就这么放下此事,既然平王这边能查,他也能查。
等他走了没多久,珠花进了平王的书房,朝里面一看,便说:“阿琰回去了?我还想问问他要不要在府里用饭呢。”
“已经回去了。”平王说道。
珠花打量了他一走,走到他面前抠抠他的脸,问:“说,刚刚你们说什么了?”
平王歪着头,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在珠花的目光威逼下说:“团团把事情告诉他了,他想帮忙,我让他回去了。”
“这事的确还是别让安国侯府搅进来。”珠花点头道,又定定地看着他,“你还是觉得不像是张家所为?”
平王点头,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圈着她的身子说:“若真是张家,他们也太傻了。”
“也许他就是想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卖了破绽让你不这么想。”
平王听了还是笑着摇摇头。
珠花倒也没有跟他争论下去,说:“其实我也不觉得会是张家,他们这样做没有好处。”
何止是没有好处,平王心下想。先帝离世时曾留下遗诏,若是圣上无后,继位者要选惠庄皇帝之子。这道遗诏现在就在他的手上,庆国公也是知道的,有了这遗诏,将来不管是原横还是原泰继位都能名正言顺。只要这遗诏在他的手上,庆国公就不敢动他。在朝堂之上庆国公也不用畏惧圣上太多,哪怕圣上将来有意立他人,总不能违背先帝的意思。
这事只有他和庆国公知道,就是圣上也不知道,因着这个他不觉得庆国公会冒然对平王府动手。
若不是庆国公,那就是陈王,京中把平王府视为眼中钉的左不过那几家。平王也不觉得会有人因为争风吃醋这样的小事冒然动手,这样的人也没这份心思事先在公主府里埋暗桩。按他的想法,这怕是有人想挑起他和庆国公府的事端,若是为了这个,陈王的嫌疑也就更大了。
只是这会儿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动不得陈王,有些人现在留着也比除去有用,有陈王在朝中牵制庆国公,圣上才能有喘息的机会扶持自己的力量,等着机会把异己铲除。
自圣上登基后,周边各边虎视眈眈,这些年花在军备上的预算变多了。圣上还年轻,如今正是国势强盛的时候,也想着先行发难扩大领土,庆国公却不同意这么做。只是这事怕不是他一人能阻拦的,照着朝中现在的局面,指不定外邦有人就先坐不住了。康朝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块肥肉,若不崩掉他们几颗牙,他们又怎能知道这肥肉不是谁都能吃的。
未来的国势暂且不论,眼下平王府与庆国公府之间的暗流还是得清一清,他还得跟庆国公保持平和稳定的关系才行。
平王寻了一日约了庆国公去茶楼一聚,跟他闲聊着说起了那间张家人所开的铺子,还说到了曾去这间铺子行窃被抓而后又来平王府行刺的武官。
庆国公开始还纳闷怎么好端端地平王会约他喝茶,等到平王把事说了,他才知道缘由。他倒是马上就明白了其中关窍,又跟平王说了几句后便走了。回去后,他细细查了张家所开的铺子,这一查竟发现府里的仆役和族人在京中占着不少热闹地方的店面,就连吕家也有许多。有几间铺子的生意还做的不地道,外面知道这是庆国府的铺子也不敢说什么。
庆国公早年曾看过氏族祸乱朝纲,却想不到张氏一族一旦壮大也会变成这般,一时也有些心灰意冷。他当初跟随先帝并不是为了如今的显赫,只是怀着一腔忠义和对自家妹妹的爱护之心,谁知妹妹早逝而先帝也已经殡天,只剩下与他预想并不相符的局面。
他有心想要整顿,可是想想吕氏,再想想族中子弟,又觉得无从入手。这会儿他还在他们就会如此,还不知道等他百年之后,张家会如何。
只是现在,他们张家还远远不到由着别人摆弄的时候,他有许多未完成的事容不得任何人阻拦。
那之后,朝中的气势莫明又紧张了起来,庆国公与陈王本就针锋相对,如今更是互看不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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