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想到程大山,程大山便来了。他刚下了职,回家用午饭,听说平王来了就先过来平王来打个招呼。算起来,他是这个家里跟平王最熟的,又是他最先看好这个女婿,如今这亲事总算是被家里其他人接受了,他也有了扬眉吐气之感。
见过礼后,他熟络地拍了拍平王的肩膀,说:“以后若是无事,就多来家里吃饭。反正你在平王府也是一个人吃饭,多没劲呀。”
珠花抱着点点,斜眼看了他一眼,心下想,人家王爷又不是没爹,就算这个爹不一般,可也用不着到别人家里享受亲情之乐呀。
谁知平王很是乖巧地点点头,说:“侯爷说的是,我以后一定常来。”
“叫什么侯爷呀,圣上下旨定下的亲事难道还能有变,直接叫我岳父就行。”
“呃哼!”珠花摸着点点的毛假咳了一声,抬头笑眯着眼说:“父亲大人,女儿听到娘在叫您过去呢。”
“呃……”程大山略带尴尬地跟平王对看了一眼,说:“你看,这家里的事没个男人做主就是不行,我过去了。”
不待珠花将目光再移过去,程大山便快步去了后宅。珠花心下笑了一声,暗想,这便宜爹为了保住面子倒是越来越会找借口了。正想着,冷不防平王怯声问了她一句话。
“三娘是不是不喜欢我来?”
珠花抬眼见他一脸忧伤的模样,心口又是一颤,这立场是不是颤倒了,装弱的不应该是她吗?
“怎么会呢?”她干笑着说,马上找了一个借口,“我家里还是我娘做主,这点你最好知道。以后我父亲说的话,你不要太信,也别跟着瞎起哄。”
“我明白了。”他浅浅笑道。
这是真明白了?珠花暗想。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四人落了座。府里一向不用下人布菜,今天有平王在,孙氏也没让,但也没有拦着别人给平王布菜。
“我们府上一向随意,殿下自便哈。”孙氏笑着招待了一声。
平王倒是客气了一声,然后开始了花式夸张菜式,还把唯一一道孙氏做的菜给认了出来,结实夸了一顿。其实要认出来也挺容易,家里厨娘做的菜一向清淡,倒是主子们做的菜味道特别重。珠花做菜也是重油重盐,只在做滋补的汤水时做得清淡些。
等饭吃完了,平王又说:“我一个人在王府从没有吃这么饱过,伯母的手艺比起御厨也是不差的。”
“殿下可别这么说,我也就是随便做做。”孙氏笑道,对这个嘴甜的女婿越发的满意。想着人家不像秦三和徐木是从小认得的,还是要找机会多接触接触,看看是什么性子。
这样想着,孙氏便说:“以后若是有空,殿下可以多来侯府用饭,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多熟悉熟悉也好。”
“是,我一定多来。”平王说着,偷偷朝珠花看了一眼。
珠花正微微笑着看着他,见他看过来,便加了一句:“最好晚饭的时候过来,晚饭的时候人多,更热闹。”
“对。你还能看到欢欢喜喜,就是我大女儿家的龙凤胎,我的外孙。这两个孩子呀,别提多乖多听话多贴心了。”程大山不由说。
“是。”孙氏也附和着应了一声,余光有些不解地看向珠花,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
等平王用完饭离开后,孙氏才问了珠花,珠花无奈笑道:“娘,我能打什么主意,我就是想让平王知道咱们家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家。你瞧,晚上有大宝有二宝还有肠子和欢欢喜喜,我想平王一定能很快了解我们家的。”
晚间,大宝二宝和肠子知道了平王以后会来吃晚饭的事,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不过很快这个表情被坏笑替代了。他们可不能让平王这么容易就把自家三姐娶走。
只是不等平王上门,珠花便收到了一张帖子,来自衡阳长公主寿宴的帖子。
自从她的内衣店有了武香香当合伙人后,衡阳长公主就没有再来找过事。本来不过是个见财起意的事,两边也无损失,珠花也没有不依不挠地给她找麻烦,这些年衡阳长公主也没有给她使绊子,两边算是把这事揭过去了。只是如今珠花赐婚给了平王,跟衡阳长公主也算结了亲,两边总有一天还是要见面了,若还是像以前一样互不理睬也说不过去,是应该找个机会修复一下关系,至少不要弄得那么尴尬。反正珠花是这样想的。
她倒是没有想过衡阳长公主还会心存歹意,她可是平王明面上的未婚妻,又跟武帼公关系匪浅,旁人不给平王面子就算了,难道还能不给武帼公面子?
这样想着,她便应下了约。
到了出门那天,平王还特意过来陪她一起去衡阳长公主府。自家姑姑过生日,几位皇子自然是要去的,尽管只是过去露个面并不会久呆,毕竟衡阳长公主并不是什么得宠的公主。像益阳长公主的女儿谢珍妍是有郡主的封号的,衡阳长公主的女儿却什么封号也没有,她却不认为是自己的缘故,还怪自家驸马不像谢驸马那般大气,肯把家财都捐出去。
衡阳长公主的驸马姓彭,彭驸马比衡阳长公主看得明白,这才敢把自己养外室有私生子的事弄到明面上,如今他对外面生的这个儿子比对长公主生的那个还看重。长公主生了一子一女,个个与她一般都是骄横自私的性子,彭驸马对他们生不出几分喜欢来,更何况是对年老色衰的长公主。驸马府与公主府是紧挨的,如今长公主和她的一子一女住在公主府;彭驸马和他的其他儿女们住在后面的驸马府,两边甚至处于互不来往的状态。但是公主府的许多开销却是由彭驸马所出,包括这次寿宴的花费,以及打赏下人的赏钱。
如此一来,下人们也知道到底谁才是真的主子,对彭驸马这边很是恭敬,有时公主府有什么动静也会主动告诉彭驸马。衡阳长公主知道一些,也没有太在意,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连驸马的小妾她现在懒得动手整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