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打扮哪怕撞上去也只会惹怒了别人。
“阿珠不是病了来不了吗?我带片叶子回去,反正她喜欢银杏,估计收到一高兴她那病就好了。”
“小姐待三小姐真好。”夏芬赞道,心下却想,三小姐收到叶子能高兴吗?
“我一向待她好,可惜那个没良心的只会气我。”
“三小姐是看小姐宽厚才这般没大没小的。”
她的话刚说完,便听到边上有人嗤笑一声。银花转头,见是一位面生的小姐,银花记得好像刚刚有人说过她是申家二老爷的嫡孙女申彩姝。掌管兵部的是申家三老爷,当今申贵妃是申三老爷的嫡次女,跟雄心勃勃的申三老爷相比,申大爷和申二爷才智平平,申大爷更因为早年贪恋酒色被掏空的身子早早地过世了。申二爷如今在兵部挂着一个闲职,倒是他的大儿子还算长进,如今外放到一个不大的州任刺史,听说宫中举办赏花宴,便特意送了女儿申彩姝入京。
申彩姝十四岁,又因生得月份小,模样还没有长开。她跟着父亲在任上好些年,京中的宴会皆没有出场过,如今匆匆回来,问了府上的姐妹京中的出众人物,除了几家才貌双全的小姐,她们竟都提到了银花。一个泥腿子出身四品武官家的小姐,有什么好注意的,瞧她那一身绿油油的打扮,丑得都没眼看。
“我原先听旁人说程家节俭,还有些不信,如今看程二小姐这一身的打扮,这才信了。这是布庄里的绿布又折价了吧?”程府喜欢买折价布的事,长安的人早有耳闻,目光在银花身上逗留了一会儿,申彩姝笑着摇了摇头,“这也就罢了,怎么好不容易进宫一次却只捡一片叶子回去?听说程二小姐也是学过规矩会诗画的人,为何不作上一幅画写上一首诗赢个彩头回家,给你那体弱的妹妹。”
“我家妹妹年纪尚小,不爱钗呀镯呀的,只爱树叶子。既然她不喜欢,我也就不跟旁人争了。申小姐若喜欢便自己去争便是,只是申小姐也读过书?读了几年了?这些年在外地可还买得到书读,等会儿若是写不出诗来,可需要我帮你说句话解围?”
“你……”申彩姝气得咬了咬牙,又忍下气来面笑肉不笑地问:“我是没读多少书,不过是比你多认识几个字罢了!”
“哦?是哪几个字呀,可是‘夜郎自大’还是‘坐井观天’?”银花饶有兴致地问。
申彩姝脸都气红了,正要说什么,身后的丫环拉了拉她。这时旁边也走过来三位小姐,都是银花见过,却没说过什么话的。
“申妹妹何苦扰了程二姑娘捡树叶子的雅兴,我们还是去那边吧,那儿有几盆绿菊开得极好。”其中一人拉起申彩姝的手亲热地说,银花记得她好像是吏部尚书家的女儿耿兰清。
申彩姝哼了一声甩开她的手,顾自走了,倒让耿兰清的笑容僵了一下。
马上,耿兰清又恢复微笑,还亲切地问:“申妹妹既然不想去,程二姑娘去吗?”
“我还是在这儿捡树叶子吧。”银花深受王嬷嬷、清岚、珠花的各种后院争斗小故事的毒害,对这种忽然靠上来的小姐总觉得她们心怀不轨,这也是她一直交不上什么知心朋友的原因。
贤妃给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时间到了,各家小姐又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上前展示自己的画和诗。银花的诗画都不怎么样,所以这种活动她从不参加,一直都是旁观。好在也没有人催着她去,等一轮展示完了,三位娘娘准备的彩头也分了下去。
看完了画,贤妃又夸了某家小姐衣服上的花样绣得好看,听说她是自己绣的,她还专门绣了一幅图要送给贤妃。银花听了在底下扁扁嘴,不是说自认为绣功好的小姐都要带一幅绣图过来吗,怎么成了专门绣给贤妃的呢?
之后又陆续有几家小姐呈上绣图,银花也在其中,她拿得出手的才艺就只有刺绣。这次她带去宫中的绣品是一幅加了金银线的菊花。她的刺技不差,这幅图构图也漂亮,但是高雅的菊花在加了金银线后变得低俗起来,贤妃看着这幅很是勉强的赞了一声,都没有像其他绣图一样让淑妃也看看。
本来到了这儿赏花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谁知下了学的皇子带伴读过来请安。贤妃娘娘便让他们在完成的书画绣图中挑一幅合眼的,他们没人挑中银花的,甚至没人在银花的绣图前停留。
果然,她没绣那朵红菊这图就是不吸引人了,银花暗想,却不知这图不好并不在缺一朵红菊。
珠花从早上起就病得昏昏沉沉,连中间来过太医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孙氏和银花几时出门,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到了第二天她的病就全好了,人还分外的精神,一大早躺不住还去厨房替家里做了一餐早饭。早饭时间,孙氏看到这个时不时病一场来让她操心的女儿,也不知说什么好。
神采奕奕的珠花知趣地没有打听赏花宴上的事,还高度评价了银花给她捡的银杏叶子。在她生病的时候,银花可以想着她她很开心,但是这礼物选的也实在是太别出心裁,让她不知怎么说。就好像珠花去年过生日时,银花亲手给她做了一身异常华丽的衣服,华丽到她就过年的时候勉强穿了一次然后就塞到了箱底。就这品味也的确不好嫁入皇家,她不厚道地想。
后续几天府里都没什么动静,其他府中选的旨意都已经下来了,程府估计也没有中选,家里人总算没有再提心吊胆的,也有心情议论中选的人家。
主管祭祀的太常寺卿的孙女卫茹萌赐婚于贤妃所生的四皇子;侍中王珏的孙女王婷玉赐婚给了德妃所生的五皇子;国子祭酒的孙女、御使中丞的女儿孟嫣然赐婚给了六皇子;而赐婚给七皇子的是申彩姝。另外太子添了一位侧妃,是位四品官的女儿;二皇子添了两位侧妃。宫中的娘娘还另外请旨给几位小儿女指婚,益阳长公主的女儿谢珍妍加封了郡主赐婚给了余侯的儿子,也就是安国侯世子余清元。
武官和文官的宴会很少混在一起办,所以赐婚给皇子为妃的那几位小姐,银花都只远远地看过一眼,没有什么交谈,就连那个申彩姝她也是刚认识。
“七皇子惨了,竟要娶这么一个泼妇。”银花和珠花私下聊起时叹息道。
珠花没见过皇子,也没见过各家小姐,所以对银花的叹息并不太懂。她这些天都很努力地在想历史上到底最后接了康太宗的位,她不记得是第几子,倒是知道不是先皇后生的,也就是说将来继位的不是现在的太子。至于具体是谁,她是真记不得了,只知道名字里有个“方”字,可是每个皇子的名字里都有“方”字;还知道这位皇子继位前,还曾有皇子谋反过,具体的事她是真记不得了。
康朝在康太宗这一任帝王的统治下空前繁荣,以至于后来的继位者不管做什么也引不起注意,何况下一任皇帝好像也的确资质平平,还没有生儿子,接任他帝位的是他的侄子。这位康朝的第三任帝王在历史上评价也还算高,就是儿子没生好,继承他帝位的康朝第四任帝王败光了前三代累积的太平盛世,最终让康朝分崩离析。
珠花粗略的算了算,估计到那个时候,她应该不在世了,帝位如何更替也跟她无关,跟程家关系也不大,银花也没有选上皇子妃,也没有被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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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黑板,大家都好好学一学康朝史,后面有用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