蝇一般在外面找了一整夜,他到底没能找到人,丧气地回到杏林堂,见两个儿子总算精神,心头的火气才消了一些。
其实那个妇人也不算太狠,跟她一起跑的人除了怂恿她偷主家的财物,还让她把两个孩子卖了。她总归是个妇人,卖孩子这样的事下不了手,最后只把他们绑起来关在屋内,她以为老黑第二天就会回来,哪能想到老黑在外面呆了三天。不过她的下场也没有太好,如高管家所说的,这大冷天的他们两个人又能走到哪去?外面还有赶往京城来的灾民。最终两人也落得被灾民抢夺一空的下场,当然这事老黑是无从知晓的。
“黑校尉,要不要用点粥?”如燕在边上小心问道。
老黑勉强点点头,靠在墙边站了一会儿,如燕见他有些不对,也不知是累了还是病了,他又实在生得黑,连个脸色也没法看。好在有大夫来为两个孩子把脉,如燕就朝这个面生的大夫努努嘴,示意他注意黑校尉。来的是白大夫的弟子,因着两个孩子没有大碍只要回家休养即可,早上白大夫便派他来再把一次脉。他见如燕示意,便看向老黑,虽然从黝黑的脸他没看出什么来,但还是问了一句。
“这样将军,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不如让小人替您把把脉?”
“不用。”老黑嘟囔道,声音却有些不对。
大夫忙扶他到床边坐下,摸了一把脉,又探了一下他有额头。
“您这是风邪入体又加上急怒攻心,这病来的有点凶,我去前面叫师傅来看看。”大夫有点不敢确诊,忙去请了白大夫来,白大夫把过脉,便开始药方,也这自家徒弟开了一张。写完后,他让伙计先去抓药,再去桌边看弟子写了一半的方子,直让本就犹豫的徒弟写得更慢了。
好不容易写好,他回头试探地看向白大夫。
“你自己开的方子,自己都没把握吗?”白大夫板着脸训道。
“弟子惭愧。”
白大夫无奈摇头,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了些,开的方子一向也是中规中矩。
因为老黑也病倒了,他家里的东西几乎被那妇人搬空了,两个孩子回去也没人照顾,孙氏就拍板把孩子先接到程府来,先由如燕看着,再派个机灵的小厮去医馆照顾老黑。老黑这一次病情来得凶,烧了三天人才好,孙氏后来让人把他接到客房住着,毕竟是跟着程大山做事总得照顾着他点,而且他的两个孩子没看到他连饭也不肯多吃。
等老黑醒了,不愿继续麻烦程府,程大山哪放心他走,一再劝他留下来。
“你现在怎么生活,家里米盐都没了,也没个下人照顾。再说过日天你就要去灾民区值守,你两个孩子怎么办?你就放心交给别人?”
经这一事,老黑是怎么也信不过买来的女人了,哪怕是男人他也信不用。外面卖身的人多,想要买个下人回来花不了什么钱,麻烦的是之后要怎么调教,他靠拳头调教了两个,一个投河了一个跑了,好在他没把贵重东西放在家里,他早提防着这样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