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六郎打出生到现在也没离开过家乡,受地界和年龄所见,他对竹艺的了解只能停留在一定程度上。
严格说起来,杨六郎除了见过那走街串巷兜售小玩意儿的货郎现场编过一、两回物事,剩下的那一点对竹艺的了解都是他从一些书上看来的。但这杨六郎书读得并不算好,所以能看得懂的也就那么几篇杂文,再深奥一些的他即便识得上面的字儿也不懂意思。
但眼下既然年师傅有意考一考杨六郎,那杨六郎就是挖空自个儿所懂的那些事物,也得认认真真、好好的答一番不是?
想来年师傅也知道杨六郎懂的多不到哪儿去,充其量就是想考一考杨六郎有没有这方便的天赋罢了,否则若是年师傅收了个怎么教都不上道的笨徒弟,那不是没事自找麻烦吗?
所以年师傅一问话就直勾勾的看向杨六郎,似乎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般,而杨六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挑了那最简单的一样竹编物事来说,只见他指着墙角上挂着的那把竹拂,小心谨慎的说道:“小侄对竹艺懂得不多,要不也不必前来拜年师傅您为师了,不过小侄虽然眼拙、却也还能看出这事物编的手法的好坏来,比如那墙角上挂着的那把竹拂……”
鱼儿顺着杨六郎的目光往墙角看去,一眼便认出杨六郎口中的“竹拂”、其实就是现代乡下常用的竹刷子,鱼儿以前在乡下的亲戚家见过这种竹刷子、所以才能一眼便认出来,鱼儿知道现代社会的乡下人大多拿它来涮锅、涮碗,只是鱼儿不知北宋人将着竹刷子用来做什么。
杨六郎适时的解了鱼儿疑惑,只见他慢慢的说道:“小侄曾见常到村里来的货郎现场编过这种竹拂,那货郎一般会取一把事先削好的小竹片儿,用红绳将竹片一头紧紧的绑住、困成结结实实的一个圈,这被捆住的地方便可作为手握的地方,这样一把简单的竹拂便做好了。”
杨六郎说着走到墙角把年师傅挂在墙上的竹拂取了下来,指着那手握的部分说道:“但小侄见了年师傅做的竹拂后,才发现原来能用更简单省事儿的法子来做这竹拂,且二种方法一比较,货郎那种法子显然落了下乘。”
年师傅闻言伸手摸着下巴的胡渣子,饶有兴趣的问道:“哦?那你且说说看我这法子为何可以称为上乘?若是我这法子比那货郎的法子好,那又好在哪儿?”
年师傅这两个问题一点都没难倒杨六郎,只见他胸有成竹的说道:“恕小侄儿大胆的猜一才年师傅您这把竹拂的做法———年师傅您应该是直接取了大约两节长的竹子,留下小半节足以让手握住的地方后,再用刀刃在余下一节半的竹子上深深的刻上几道刀痕,刻完后取石头将那刀刻的部分捶破,这一节半的竹子一破、竹拂也就成了。”
杨六郎先把年师傅做竹拂的法子说了出来,随后才拿它同货郎的法子做比较:“而那货郎做竹拂的法子,别的咱也不说,就说他事先要先把两节长的竹子、削成一把大小差不多的竹片儿,这就比年师傅您这个巧法子要多费些功夫了,做出来的竹拂也不一定有年师傅您这个好使。”
年师傅听了杨六郎这番话后,心里暗暗的称赞杨六郎心思细腻、小小一把竹拂竟观察得如此仔细,不过他显然没打算就这样简单的考杨六郎一回,所以杨六郎说完竹拂的妙处后,年师傅脸上的神情依旧让人琢磨不透,不一会儿就再度出言刁难……
“六小子,这屋里竹子编制的物事可有不下十样,你就拿一样最小的竹拂来说,未免有些太过牵强吧?这竹拂你看起来倒是真的对它的做法十分熟悉,就是不知这屋里的其他物事你还能再拣个出来说不?”
年师傅这明显要加深考验难度的话语让鱼儿听了十分郁闷,忍不住撅着小嘴儿抱怨了句:“年师傅,您考我六哥一回就好了嘛,我六哥他笨、经不住您多次考验,您就勉强收下他这个笨徒弟,别再考他了好不好?”
年师傅闻言哭笑不得的捏了下鱼儿小脸蛋,并同她打趣道:“我明白了,敢情小鱼儿你今儿来我这儿,不是来给我当开心果的、而是来给你六哥当说客的……”
年师傅这样一说、鱼儿当下就急了,竟真似小孩子般的红着脸、较真的解释道:“年师傅您故意取笑鱼儿!鱼儿真的是来给年师傅当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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