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六郎你对编这些小玩意儿如此有天赋,那阿爹便送你去那靠编竹制品卖为生的老师傅那儿,让你跟着他学各种编物事的手艺,将来也可以靠这个养家糊口。”
杨六郎显然没料到杨大柱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顿时有些犹豫不决,只见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孩儿也只会编这雀儿而已,万一拜了那老师傅为师后,却愚笨的学不会他的手艺……那当如何是好?要不,其他几样手艺爹娘再商讨看看?或者阿爹有别的什么好主意儿?”
说到底,杨六郎其实还是拿不定主意要学哪一门手艺,这让一旁的鱼儿气得恨不得扑上去、咬杨六郎这个突然变笨的榆木脑袋一口!这杨大柱都开窍了,怎么杨六郎这看着将来会比杨大柱机灵许多倍的小子,却突然变笨了?
其实这鱼儿还真是冤枉了杨六郎,人们常说“当局者迷”,眼下杨六郎不正是那“当局者”吗?更何况杨六郎眼下可是要选今后一辈子要走的路,他年仅九岁能说出先前那几个看法就已经算不错了,鱼儿要他立马就慧眼识物的选中编竹制品这门手艺,未免有些太过苛求了……
不过鱼儿可不愿意自个儿折腾了大半天,大家伙却回到原点继续纠结选哪门手艺这个问题,所以不等杨大柱开口答应,鱼儿就举着那只草编的雀儿,冲着杨六郎甜甜一笑、道:“六哥,鱼儿还要像这样的小动物,小蝴蝶、小蜜蜂、小鱼儿,这些鱼儿都想要……”
鱼儿说着伸出短短的手臂做出要杨六郎抱的姿态,待杨六郎把她从刘氏的怀里抱了过去,鱼儿的小手儿马上紧紧的攀住杨六郎的脖子,紧接着重重的在杨六郎的脸上亲了一口,把杨六郎亲得心里美滋滋的、才开口撒娇道:“六哥,你给鱼儿抓那些小动物好不好?鱼儿好喜欢那些小动物呢?它们能让鱼儿拿在手上随意玩耍……”
鱼儿嘴里虽故意用了“抓”字,但杨六郎却知道她其实是喜欢像这只雀儿一样、草编的死物,并不是真的要他去抓那些小动物,所以一向溺爱的妹妹的他当下就毫不犹豫的答道:“只要我们阿妹喜欢,六哥什么都给你抓!不但给我们阿妹抓小蝴蝶、小鱼儿,还要抓小蚱蜢、小虾……”
鱼儿见杨六郎有些开窍了,立马拍着小手儿叫道:“好……六哥真好!鱼儿喜欢!”
而杨六郎拿话哄完鱼儿后心里也就不再犹豫不决了,一脸认真的对杨大柱说道:“阿爹,孩儿想清楚了,就学那编竹子的手艺!学好了孩儿便可以给阿妹编许多好玩的小玩意了。”
杨六郎这话顿时让杨大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自个儿刚刚替他选好了、他却犹豫不决,眼下却因妹妹的一句话就立马改变主意,这未免也太伤他这个做爹的心了?!杨六郎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这爹没妹妹重要吗?
所以杨大柱顿时有些不悦的板起脸,故意刁难道:“难不成你选择学这门手艺,只是为了讨你妹妹的欢心?你就不怕它将来不能保你温饱吗?”
也许是鱼儿的心意感染了杨六郎,又或者他一心想疼鱼儿,疼着、疼着便福至心灵的让心思豁然开朗,此时的杨六郎已没了先前的那丝迷茫,重新变回那个聪明机智的杨六郎,只见他笑嘻嘻的答道:“阿爹您别因孩儿疼阿妹吃味儿啊!这阿妹是我们家的开心果儿,您说我们家谁不疼她?”
心思被当场揭穿、让杨大柱脸上顿时觉得有些挂不住,但这杨六郎说的话儿他听着也觉得十分舒服,毕竟他自个儿就是那溺爱鱼儿的头一号人物,所以杨大柱也就不同杨六郎多做计较了,只瞪了他一眼骂道:“臭小子,连你爹也敢调侃?小心我揍你!”
杨六郎闻言赶忙讨好的把鱼儿往杨大柱手上一送,而鱼儿也聪明的立马张开手臂、像八爪章鱼般的挂在杨大柱身上,甜甜的说道:“阿爹亲亲!鱼儿要和阿爹亲亲!”
鱼儿这娇滴滴的话儿立马让杨大柱心里的不满烟消云散,并“没骨气”的立刻把脸凑到鱼儿面前,一脸陶醉的让鱼儿在他的脸上印下口水,这副画面让杨六郎几兄弟忍不住捧腹大笑……
待杨大柱被鱼儿亲的心满意足了,杨六郎才开口说道:“孩儿选这门手艺,倒不完全是想讨好阿妹,而是这只草编的雀儿给了孩儿一个启发,让孩儿最终决定学这门手艺。”
“哦?那你说说那雀儿给了你什么启发。”杨大柱边逗着鱼儿玩耍边说道。
“孩儿心想,这雀儿既然可以用外头随便捡的稻草来编,那各式竹制品不也可以利用那野生的竹子来编?我们村子后头不就有一大片野竹林?”
杨六郎说着顿了顿,把思绪理清楚了才接着说道:“只要孩儿把老师傅的手艺学到手,那日后便可以砍那无主儿的野生竹子来编东西,编好了再拿到城里的市集去卖,这不要成本的物事卖多少钱可就实挣多少钱,所以孩儿才决定学这一门手艺!”
一旁的刘氏一听这话当场猛拍大腿一下,道:“哎哟!我怎就没想到这不要钱的买卖呢?六郎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指不定住在村外的那位老师傅,也是这样干的!”
杨大柱也觉得杨六郎的话十分有理、其他几兄弟也都纷纷赞成,于是一家人便定下让杨六郎学编竹制品这门手艺,并决定待家里宽裕些了、就开始准备杨六郎的拜师礼,准备好了便带着杨六郎去寻村外那位老师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