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离开,每个人的神色里除了凝重便是对齐武夫能耐的一种惊骇,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大多平日的厮杀就是谁更有一股子狠劲,厉害的角色自然有,但从没认为再厉害的一个人可以和几十号人单挑,毕竟一人一把刀过来,躲闪都不及。可齐武夫从某种程度上打破了他们僵化的认知观。
走回桃花树,陈玥正站在门口,方才一切她多看在眼里,本来手里已经握着手机,准备打110,可之后近乎压倒性的一幕让陈玥放弃了这个念头,可能她打来110,反而会让局面不好收拾。
齐武夫能从陈玥的目光里头瞧出许多味道来,有惊讶,有诧异,也有不敢相信。好在他早习以为常,毕竟武术这东西早已在大多人的潜意识里被埋汰与埋没了,大多人会觉得无非是个外强中干骗人的把戏,将它与所谓的跆拳道空手道之流混为一谈。也因为以往传道授业的方式确实不尽人意,而更大的问题,无非是,谁愿意让自己孩子打小五点起床就要晨跑,每天坚持站桩一到两个小时,一天将三分之二的时间花在打基础上,其余的时间不是睡觉就是挨师傅的板子。都是苦死人不偿命的事,如今娇生惯养的娃娃成不了气候,也做不了这档子事。
“准备打烊?我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见陈玥没有开口的意思,齐武夫说道,大致看了看桃花树,即便收拾过,还是一片狼藉,书架的好几处被刀刻意看出来的痕迹,零散的碎纸,他能看出本都是陈玥精心布置过的东西,可命运有时候就是喜欢跟人玩谁更贱,作弄人还乐此不疲的。
陈玥点点头,收拾一番背上包就将桃花树关了。
二人往仙城大街中区缓步走,天色渐渐昏沉下来,夕阳烧红了一变天,仅是最后的余芒还让西边的天空不至于太过灰暗。正是大多学生放学的时间,整个仙城大街人群的年龄普遍趋于学生,各个小吃摊贩的生意比之下午中午更好一些,排队的学生络绎不绝,各种特色的肉夹馍烤地瓜又或是铁板烧烤后头都有学生。
虽说齐武夫对于这些东西都没什么抵抗力,可身边毕竟还有一个姑娘在,让她跟着自个儿吃这些东西未免太寒颤,最后还是找了个地道的馆子,然后把点餐的权利全权交给陈玥。
陈玥没在这方面纠结推脱,知道齐武夫是个随性子的人,只是问了问他吃不吃辣,得到一个什么都吃的答案后觉得有趣笑了笑,然后点了个四菜一汤,荤素搭配的都有,也都是东北地道的菜色。干锅娃娃菜,红烧边花鱼等。
齐武夫要了几瓶啤酒,又先要了碗饭,没有小酒怡情小酌几口再配点下酒的菜的意思,狼吞虎咽,埋头苦吃。三下五除二的一碗饭横扫光,一盘鱼的鱼尾巴已经被他吃完,对于这点陈玥看在眼里,觉得齐武夫倒是个看起来粗心实则细心的汉子,把鱼身子刺最少的那一块肉都留给自己了。
三碗饭下去,菜倒是被齐武夫干了个差不多,陈玥却仅仅喝了三分之一的酒,吃了几口菜而已。倒不是她吃的有多慢,反而是更多的时间花在看齐武夫吃饭上了,说不上享受,是一种很特殊的观赏性。就像一个本给自己建立了良好风度的绅士在特殊的场合表现的跟野兽一般,巨大的反差造就了巨大的“美感”。
齐武夫的手机响起,赵檀跟马海超已经赶回来,说桃花树已经关门,齐武夫把这个馆子的地址报给他们,又让陈玥多点了几个菜,毕竟以赵檀和马海超的脾气,可能也是火急火燎来去一番,顾不上吃饭。
陈玥又点了四道菜一个汤,齐武夫则往靠窗的位上挪,喝了一口雪花啤,轻轻吐了口气。因为距离桃花树本就不远,五分钟不到赵檀和马海超便过来,陈玥点的几个菜也重新上了桌,马海超瞥了眼四人坐的座位,首当其冲地往陈玥边上坐,他知道赵檀这厮肯定不会往这种尴尬的位置上赶,那总得有个送死的人不是。对于马海超的举动,陈玥心里没多大波澜,很平静,就像马海超同样很平静一样。
赵檀坐下来便拿起筷子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道:“你二姨不在,不过他儿子在,我问他儿子要了你二姨的电话,然后你二姨跟我大致提了提,这青蛇帮的帮主以前就是宋家大老板的保镖,后来跟着大老板久了,耳濡目染的多了,为人处事都比较沉稳,然后大老板就把他放下去弄了一个帮,把辽源市大部分的高利贷和贩毒的都控制住了,算是地底下的一个小龙头。你二姨说,如果井水不犯河水就不要去动他们,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动就动了,齐家在辽源本来就是安家而已,就是来几个宋家李家也就是个一锅端的事。嘿,别说,当时你二姨的口气挺有指点江山的味道,老霸道了。”
齐武夫约莫想了想,觉得找陈玥麻烦的这件事不能搁着,好歹得有个说法。他本就不是冷血动物,又因机舱里的萍水相逢,他总觉得这是一种缘分,有缘分的人就得互帮互助,至少这是他力所能及的事。
就像当初他遇见沐夏花一样,给予,总是因为友情和感情或者爱情而有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