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你有一千种办法可以让我不嫁给你,为什么要选这种?”
“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况且谁知道你,甚至于你们顾家,打的又是什么主意?”这个把柄要是被其他兄弟抓到,李衡太子之位,就会不保,还会得罪顾家“况且,你这样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有人怀疑,也会认为本王的对手不愿意双方以婚姻结盟,从而从中破坏。到时候,你的好父亲顾大学士,还会顾念本王曾经就要成为他女婿了,而帮本王一把。顾家,还能继续为本王所用。”
顾盈盈凄楚地笑,如一朵带血的玫瑰在风中飘零:“看来,太子殿下是想既要江山,又要美人了?”话还没完,她已经感觉到腹中一阵绞痛。
“是又如何?”一如以往的凉薄。
顾盈盈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药,只觉得毒发难忍,偏偏外表没有一丝反应:“呵,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江山和美人,如,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再也撑不住,直直倒了下去。一生,华丽地绽放,转瞬间又惨痛地凋谢。
李衡看她咽了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瞬间消失在了大红的房间。
“小姐出事了!老爷,小姐不好了!”一刻钟之后,顾府乱作一团。一场举世瞩目的婚事,演变成了最离奇的丧事。太医没有查出顾盈盈的死因,只判断是暴毙。李衡,没有等来他的新娘,等来的,是皇上的安抚圣旨:为安抚顾府,追封顾盈盈为仙盈郡主。而后来的后来,李衡在多日的“悲痛”之后,终于得来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赐吏部尚书谭严嘉之女谭洛云为太子侧妃。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顾盈盈的头七,顾昌办得盛大。唯一的女儿,如此优秀的女儿逝去,他不相信一向好端端的顾盈盈会暴毙,而凶手却怎么也查不到。所有的蛛丝马迹凭空消失,虽然怀疑是太子的死对头做的,可是一点证据也没有。朝中重臣一方面吊唁得“哀痛惋惜”另一方面又窃喜——太子妃之位空了,自家女儿有机会了。
头七的哭声响遍京城,轰动大梁倾国才女英年早逝。而此时此刻,顾府来了一位极特殊的客人。
叶圣叹一身蓝衣道袍,手握拂尘走进顾府。鹤发童颜看不出真实年龄,一进府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贫道有要事拜访顾大人,可否通传?”叶圣叹施以一礼。
小厮见状,打量了他一番,气度从容不凡,绝非普通道士,连忙进去找顾昌。
府内到处挂满了白绫,吊唁的人也不少,一切丧仪都是按郡主仪制。不一会儿,顾昌亲自出来,走向叶圣叹。
“不知仙人如何称呼?来小女头七有何要事?”顾昌礼节很足。大梁信奉道教,对道士向来看重。
“贫道姓叶,此处不便说话,还请顾大人能与贫道单独详谈。”
顾昌思索片刻,将叶圣叹带入书房,心中却是疑惑万千。
书房中只有顾昌和叶圣叹两人,叶圣叹便直接开口:“大人,令嫒恐怕,命不该绝。”
顾昌一惊:“此话怎讲?”
“贫道路过京城,便看见顾家大办丧仪,却见府中有生气,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迹象,因此——”叶圣叹并没有再说下去。
顾昌大喜:“叶道长若能救小女,顾某愿拿出一切答谢,只要是顾某力所能及的。”
“顾大人言重了。只是有三件事,若这三件事顾大人能接受,贫道才会救顾小姐。”叶圣叹行了一礼,语气郑重。
“愿闻其详!”
“第一,要开棺,虽是不敬,可是救人只能如此做。”
“这一点没有问题!”
“第二,贫道不能保证一定能救回顾小姐,只能勉力一试,况且贵府条件不宜救人,贫道要带顾小姐回法清门,至于时日长短,也不好说。而且此事也要严加保密。”说着,叶圣叹拿出法清门令牌。
顾昌起先十分犹豫,后来看到法清门令牌,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法清门是如今大梁第一道教门派,很是厉害,名望又高,得皇室敬重已久,只是向来不理朝廷中事。
“这第三件事,想必顾大人对顾小姐因何事遇害也心中有数。贫道不想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再入虎穴,因而顾小姐如果能回来,还请顾大人按顾小姐自己的意愿安排她以后的路。”
顾昌心中百感交集:他是不相信,一向好端端的女儿会暴病而亡,只是苦于查无所查。女儿的死,让他再一次明白何谓权力斗争的祭品。如今他只承望顾家一家平安罢了:“三个条件,我都答应。”
叶圣叹满意地点点头:“得顾大人如此信赖,贫道定会竭尽全力。”
于是顾昌还是照样出殡,对外仍称仙盈郡主已故,却悄悄告诉皇上,仙盈郡主得高人相助,也许还有希望救回,只是希望渺茫,但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将仙盈郡主交给高人,带到海外求医。
皇上听闻,先是有些惊喜,而后听到希望渺茫,眼神又晦暗下来:“既如此,就先这样吧,这件事,这样处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