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一行没走多远,王西鱼单人单骑追了上来。
王西鱼怪无风过城而不入,他没法招呼宴请。详细地问了西面的情况,听到百姓大都不回来很是诧异,随即又释然道:“老百姓最讲实际,他不管你是哪族人,谁对他好他对谁好,哪里好就在哪里。我们总不能绑回来。只要在那边过的好就行,我们打仗什么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保父老乡亲们平安吗?”
王西鱼说这话,无风明显能感觉到底气不足。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征战真的是为百姓吗?怕是为了那一小部分人的一己私利吧。
王西鱼又说,百姓算安稳了,他不得安稳呀,怕朝廷又得让他去对付匈奴了。又说了向朝廷举荐无风,让无风有个准备。无风只得又谈了他无意的想法,安顿王西鱼在集市打扫卫生,搞好营商环境、做大贸易也算大功一件。其余事无风无法说,说了就越权了。听了王西鱼的话,无风想拓跋明玉的事成了大半了。
谢绝了王西鱼的挽留,一行人天黑才到了菩提村杨开来家,将满满当当两车东西交给杨开来,让给村民们分分,杨开来自是高兴异常。
过了夜,留下众人,无风独自回来,不停地从洞中穿出穿里,直至累瘫在地上。
无风原本以为自己会平静对待这一切,毕竟穿回去不正常,穿不回去才是正常的。可真正走出走里的时候,焦躁就在一步步间滋生出来、升腾起来,希望、失落、绝望之后而的莫名情绪犹如熊熊大火灼烧着心,或许那心本就不平静,只是掩藏很好自己看不到。又或是那心本就不够强大,强大的内心何至如此。无风想要撕碎一切,摧毁一切,这世界与我何干,这美好又与我何干。
那火也不知烧了多久,似乎把一切都烧成灰烬,被风吹散,无影无踪,好似从没发生过。
无风觉的似有人轻推他,叫他的名字,抱着他嚎啕大哭。无风发觉不是无花,怔怔地看时却是阿塔娜,说道:“憨娃娃,你怎来了?”
阿塔娜只顾和声大嚎,半天才说道:“你怎成这样了?”
无风道:“好着了么。”
原来阿塔娜安顿好一应事宜,急急出城来寻无风,正寻思找个人问路,却不想看到撒欢的赤兔三马,喝住不情愿的赤兔,便让领路到此,本是满怀期望、满心欢喜看到无风似在迎接自己,走到近处却见无风合着双眼呆坐不动,难道差不多两天了一直在此坐着?连阿塔娜近在身前都没反应,所幸没有野兽、蛇之类的,否则还有活命?
阿塔娜呆呆看着无风很久,发觉自己从没这么仔细地看过无风。洪水中劫后余生后,她觉的本应与无风更为亲近些才对,可似乎推的更远,她连近在跟前的理由都没有了。她本觉的自己可以恢复往日公主般平静的生活,可二班长时不时地请教她如何安排钱和礼的事,不经意地又一次次拨动她藏的很深的心弦,于是看着依娜赖在无风身旁她着实羡慕,于是这次她就没叫依娜。
阿塔娜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自己爱而不得的东西,可偏偏无风甚至都不让她们在身边,在身边在那段日子里也似对待女儿般娇纵她们,浑然不似对待拓跋明玉和婉儿那样,这让她嫉妒的要命,可也毫无办法。回到族里,父母似无意提了不错的年轻人,她不自觉地与无风比较,顿时就对这些小年轻没了兴趣。此时她坐在无风身旁倍感安心,她想就这样一直坐着、看着。
这一坐就是一夜,阿塔娜从幸福快乐无比到内心平静如水,最后想如果无风死了、消失不见了会如何,又着急担心的要命,急了,叫着推着便哭了出来。
醒来的无风似很平静,起身熬了小米粥,拌了野菜,看着阿塔娜吃的不亦乐乎,自己却不怎吃。
无风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杨开来时常过来照抚,被褥及其它一应物件包好高高挂在窑顶,也算干净,特意让打的那口铁锅还在,调料一应物品也算其全,期间杨开来又送了一回猪肉,这是杨开来特意让杀了款待无风及众士兵的,无风送的东西抵的上全村一年的收成。
此后,无风变着花样做吃的,鸡、野兔、野羊、鱼肉,鸡蛋、野菜、各种菜、面食吃了个遍,烤的、炒的、煮的、蒸的,怎样好吃怎样来,眼看着阿塔娜胖了起来。阿塔娜也算公主级别的人物,双手不沾阳春水,做饭洗碗的事根本不会,无风让洗了次碗,洗不干净不说还打了一个碗,无风再没敢让洗碗,再洗几次,吃饭都没碗了。
每日里从窑洞里进进出出,带着阿塔娜爬山上洼、摘菜采果、打猎钓鱼四处闲逛,过的自在悠闲。闲暇也给阿塔娜讲讲经济,国家如何靠资源赚钱经济运作,商人如何靠经济左右国事,渗透些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之类的知识,管仲讲到王安石,从国内讲到国外,从吴晓波的《历代经济变革得失》讲到宋鸿兵的《货币战争》,也不管阿塔娜能不能听的懂。但更多的是讲少女如何自我保护,这在前世对女儿是万万开不了口的,可偏偏对阿塔娜说个没完,可明显驴唇不对马嘴,这里哪有那么复杂的人和事。
注:铁锅的历史约有2000年,而今日之铁锅的直系祖先,应该只有约1000年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北宋时期。
在宋朝之前,无论是公侯卿相还是寻常百姓,吃饭都是拿鼎或陶瓷来煮,用铁锅炒菜是较新鲜的烹饪方式,相比起以前的菜肴,铁锅的菜肴更鲜美。
北宋时期冶铁技术得到了较大发展。据历史记载,到宋徽宗时期,全国人口将近1.3亿,铁的年产量达到了900万斤,也就是4500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