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师兄今年十四。”
清溪点了点头,十四岁,比云深表哥还大上一些。“他跟我一样都是外姓,那他是哪家的亲戚啊?”他也会跟自己一样受到孤立和排挤吗?书院里也会有人欺负他吗?
听到清溪说阮师兄跟她一样的时候,程沐予心里更别扭了,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清溪的问话,“阮师兄是章夫人的娘家侄子。”
章家?今年没有章家嫡亲的孩子入学,倒是有几个章家旁支的孩子,不过自己都不怎么认识。
“然后呢?”也许是因为同是书院里的外姓孩子,清溪对自己的这位阮师兄很是好奇。
“什么然后?”程沐予不想再说下去了,问了阮师兄这么多,她怎么就想不到问自己一句?自己就没有什么值得她问上一问的吗?
清溪却没有注意到程沐予的小别扭,略有些诧异地问道:“你对阮师兄的了解就这么点儿啊?”他跟阮师兄在一起听课的时间也不短了吧?这样说得好像他们两个并不怎么熟一样。
程沐予简直有想要掐死面前这女孩儿的冲动了,咬牙切齿地道:“既然这么想知道,你自己去问阮师兄去。”
清溪一头雾水地看着程沐予,这孩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自己哪里惹到他了?“自己问就自己问,反正阮师兄跟你不一样,他每天都去书院的。”阮怀彦跟清溪一样是明澜书院里的学子,每天都要去书院,但程沐予不一样,他来明澜书院只是为了听庄先生讲课,每五天来一次,而且还是在下学之后,所以明澜书院里的人其实不怎么能见到他。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程沐予默然了良久,终于无奈地开口道:“阮师兄其实也挺可怜的,他父母出事之后,他就只剩下章夫人这么一个亲人了,所以就被章夫人接到了章家去住,一直到现在。”
可怜……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清溪心中微颤了一下,这个字眼别人不是也经常用在自己身上吗?
看到清溪出神,程沐予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怎么又走神?难怪庄先生讲的你都听不懂,是不是根本就没认真听?能听到庄先生讲课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初为了让先生收下我,我可没少费力气,你轻轻松松得到了这个机会,却还不认真,这样真的会遭人嫉恨的。”
听到程沐予这样说,清溪一下子就想起了云深表哥,对于自己能成为庄先生的弟子,他的确不止一次表达过对自己的羡慕。自己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机会,却什么都听不懂,云深表哥若是知道了,心里不知会是什么滋味儿……
想到这里,清溪突然转头对程沐予道:“能把你以前记的手札借我一段时间吗?”
“你之前不还说不想看吗?”自己应该没记错吧,刚刚在书院里,阮师兄说要借她手札看,她自己亲口回绝了。
清溪轻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吧,其实我是想拿给云深表哥看的,他一直很想听师父单独授课,只是……没这个机会,所以我想借你的手札给他看看。”
这丫头,又是为了别人,“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