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我往苏菲家打了电话。是一个陌生人接的:“啊,啊,是苏菲的同学啊!他们搬走啦,对,对。接到上海去了,哎呀,可轰动了,多少年头一桩啊,哎呀妈呀!大伙都可高兴了,替他们高兴呗”
我把电话放到胸前,她父母也走了,从今以后,我们是很难联系上了。
金垒的贪官爸爸给我找了个活,帮他们地方几个单位装机器。钱虽然不多,但对我来说,却能解燃眉之急。我干了一个假期,挣到一些钱,在电脑里也和几位师范的美眉打得火热。
我现在明白自己的性格,大概和赵小雷差不多,一开始很吸引人,相处时间长了就不行!我得抓住相处好的时间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一旦被踹就太可怜了。虽然这样并不光彩,但我知道许多家境困难的大学生还泡进城打工的老乡妹子,骗她们的血汗钱花,我好歹没下作到他们那种程度,靠!难道我真的沦落到要去做鸭?先和这几位美眉好好培养感情,等9月份来上海自然一切都不愁。届时我要亲情牌与苦情戏同时上演,新的一轮即将开始。我得做好充分准备,
开学的日子总会到的,奶奶地上海,等着我!
钱是个极大的难题,我是调剂的,需要交二万多的学费,这对母亲无疑是晴天霹雳。她甚至动了卖房子的念头,房子是坚决不能卖的,那是爸爸拿命换来的。到任何时候都不卖,留着它,立在那里!我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衣锦还乡,还要住住这个破房子,让周围的邻居都知道我冷雪松曾经在这里生活过。我们去厂里找领导,挨个央求,简直就差下跪了。总厂的书记自己上班,但是家境的富裕令人乍舌,据说赌钱一个晚上就能输掉几万,我们东北就是这样的干部太多了!他皱着眉头跟我们娘俩讲困难“厂子大,工人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要多多体谅”最后我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又上他家去了一次,孝敬他一堆钞票,我相信舍不出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他终于同意过几天全厂开会时搞个募捐。
苏菲的离开母亲丝毫也没有难过,她脖子上系着苏菲买的宝蓝色的丝巾,脚下蹬着苏菲买的皮鞋,冷笑着对我说:“儿子,现在这些小姑娘一个比一个娇气,事儿多。咱们家穷,谁会真心跟你?你就和妈好好过。”我点头,但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募捐如期举行,我先上台发表了一段热情洋溢的演说,主题就是我的母亲,她的辛苦,她的不容易,她独身一人抚养我的艰难旅程,妈妈真是个天才的演员,上来抱住我就热泪盈眶。旁边有人在拍照录象,我们小城的电视台也来了。妈妈凑到麦克前抽噎着说“他爸爸死前跟我说一定要供儿子读书,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他”这种情景引得无数大爷大娘大伯大婶感慨唏嘘,募捐的盒子放好了,大家鱼贯上台向里投钱,我低头扶着母亲站着,每当有人经过就说声“谢谢”!书记厂长最先上台,书记高举着我送给他的一千元人民币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投进了盒子里,几个大的领导都捐了一千五百不等。忽然一个人用鼻子冷笑一下,我微抬头,果然是赵田仰。他居然握着枚五分的硬币丢进了盒子里,在我机械的“谢谢”中下台去了。总厂二万多人,我们二分厂也有六千多人,一个人捐两块也能有一万多呢。最后工会主席把盒子递给我,钱他们已经理好,一百的,五十的,二十的,十块的,其它的分为四摞,当然零块毛票的那摞占了绝大多数。他对我说“一共是两万三千五百四十二块三角五分”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幅红色的捐款横匾,上面用毛笔写着捐款的金额。我接过来,我们娘俩捧着与领导们在摄影机前一道留念,我心想:这五分肯定就是赵田仰的那枚!
我们俩个是高中同学,他家境和我一般,也是只有个老娘,父亲公亡,但他母亲的战斗力与我妈相比差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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