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一句“狗喂了吗”似乎说的有点突兀,但却让他在梦里泣不成声。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那条小黄狗死了,所以他没有喂。
自从母亲几年前去世后,在乡下一直陪着母亲的那条小黄狗被他接来了城里养着,那条小黄狗也就成了唯一母亲留下来的活物。
他养的很用心,因为母亲,因为愧疚。年少的时候,外出求学,一心只想着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乡下那块贫瘠的土地,贫瘠的土地上那个破旧的老家,破旧老家里逐渐衰老的父母,似乎没什么可留恋,似乎
他们和它们会一直伫立在那里,等着他。
等长大了,他又陷进了追名逐利的圈子,在一场又一场的应酬里求爷爷告奶奶争取演出资源,在一场又一场的演唱里看似深情的唱着那些情啊爱啊的歌曲。
只有经历过,方能懂得。
只有失去过,才能珍惜。
几年前,母亲去世后,他懂得了,但却没什么可珍惜了。
唯一的珍惜,大概就是那条小黄狗,老母亲的话犹在耳边:好好养,还是咱老家的土狗好,会看家,有良心,能做个伴。
但是昨天,那条小黄狗死了,老死的,所以小黄狗年纪并不小,之所以叫小黄狗,是因为它的上面,母亲还养过一条老黄狗。
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点,感觉身下有点硌得慌,但他没有在意,他还在想:母亲应该不是在怪我,母亲应该是想小黄了。
但是对一条狗,尚且如此想念,那么那些他在外奔波的日子,他的母亲又该多想他啊。
摇摇头,蹭了蹭枕头,秦乱山想要让自己的脑袋变得更清醒一点,总感觉自己有点昏昏沉沉的,像是穿越了无尽的时光,有点茫然,有点怔怔的。
“小山,小山,起来了没有?……你这混小子,皮又痒了是不是?昨晚怎么跟你说的,还在背床板,赶快起,不知道今天啥日子啊?”
伴随着喊他起床的声音,门被推开,大片的光亮照射进屋子,一切都变得明亮了。
他在床上一机灵,是母亲的声音,所以他立马抬起了头,睁开了眼。
房间被照亮,是他乡下老家的屋子。
明亮的屋子里,母亲推开门走了进来,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母亲还很年轻,头发没有花白,身体还没有病时的那么消瘦。
不单单如此,梦里的年轻的母亲还很有劲,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他从床上揪了下来,嘴里还在念念叨叨。
“你这混小子,昨天答应的好好的,今天是不是又不想去了?俺告诉你,没门,再想什么鬼点子糊弄俺,俺就不管你了,你爹把你吊起来揍你,看你知道不知道疼……”
母亲的威胁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因为他一把抱住了母亲,耳朵上母亲的手还没有松开,所以他的耳朵被揪的更疼了。
但他不怕疼,这样的场景,很难梦见,他没有浪费这样难得机会,他想抱...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