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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转头。果然见到山林里有火光闪烁,像是有许多人朝这里走来。
泽秀将三把剑挎在腰上,起身定定看着那些人。他们的目标显然是这里,冲着他们两人来地。为了避开那些热情的江湖门派。他特地取道山林,没有从兰州城中过,没想到居然还是有人能找过来。这到底是好意还是暗地监视?
火光越来越近,不一会,一群穿红着绿地女孩子们就提着灯笼推着宝马香车走了过来。
全是女的!小蛮有些吃惊。而且每个还都长得不赖,挽着丫髻,长袖委地,温柔含笑。
为首一个少女盈盈上前万福,柔声道:“兰芝斋主人得知泽秀先生与小蛮姑娘途经兰州,特送来邀帖两份,还望二位佳客千万不要推辞。”
泽秀微微蹙眉,不过说的话很客气:“多谢盛情,不过我二人急于赶路。风尘仆仆,只怕有辱兰芝斋地清雅之地,今日便算了。改日必然登门造访。”
那少女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拒绝,一点都不气馁。还是柔声道:“兰芝斋虽然女子居多。但也知晓侠义二字,两位侠肝义胆。我家主人十分仰慕,渴望与二位一叙。”
“不用了。”泽秀懒得扯些客套话,干脆地拒绝。
那少女微微一笑:“泽秀先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大概不愿结交女流之辈。”
激将法也没用,泽秀冷冷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少女见打动不了他,只得望向小蛮,轻道:“泽秀先生身怀绝技,自然不惧严寒酷暑,可是小蛮姑娘身体娇弱,未必能忍受山野苦寒。先生总要为她考虑一下。”
呃,提到她了?事情和她有关吗?兰芝斋兰花楼地,她可是一个半个都没听过啊!小蛮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
泽秀心中不由一动,低头去看小蛮。他为了避免麻烦,所以取道山林,确实没想过她一个小姑娘能不能承受一天到晚在外面露宿。小蛮虽然从不叫苦,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也没什么功夫。她的脸因为严寒冻得通红,指尖也泛出青白的色泽,确实怪可怜的。
少女见他有些心动,便说道:“我家主人早已准备好酒宴客房,知道二位有要事在身,不能多留,暂住一夜便走也好,也算我们尽到了地主之谊。”
泽秀终于被她激得点了点头:“也好,盛情难却,多谢兰芝主人。”
他俩被请上宝马香车,一路平稳朝兰州城内驶去。小蛮低声问道:“什么兰芝斋?是做什么地?”
泽秀轻道:“是一群女人,兰州的妓院茶楼,很多都是兰芝斋的生意。我不太记得她们有没有受邀去不归山,总之去看看,如果有恶意,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马车走得很快,一个时辰不到,已经停在兰芝斋门口。小蛮抓着泽秀的衣服下车,就见一排年轻女子提着灯笼站在大门前,齐齐弯腰行礼,而正中站着一位华服女子,年约四旬,也不怎么好看,甚至打扮得有些俗气,头上的金钗坠的和鱼刺一样,小蛮真担心她的头发给拉掉下来。
“唐夫人。”泽秀抱拳行礼,这女的肯定就是兰芝斋的主人了。
唐夫人笑吟吟地迎上来,先挽住了小蛮地手,柔声道:“是我唐突了,应当亲自去迎接佳客。这位就是小蛮姑娘了吧?这样单薄的身体,一定很冷吧?快,快请进。”
自从泽秀说她家是开妓院茶楼的,小蛮就自动把唐夫人归类成老鸨,那些提着灯笼地漂亮女孩子就是她手下的妓女,进了这个院子,是不是就代表她来逛妓院啊?
兰芝斋很漂亮,不是那种富丽堂皇地漂亮,而是清雅别致,东一转西一拐,景色就变得不一样。妓院做到这种地步,也不容易了,和梧桐镇地破巷子简直天差地别,有钱人开妓院都搞得不一样。
接下来就是吃饭,唐夫人果然不愧是老鸨,劝酒的本事一流,一杯一杯地敬,小蛮喝到后来都记不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脸上滚烫地。泽秀在下面也不知掐了她多少次,她终于警觉,眼看唐夫人还要给她灌酒,她赶紧捂住杯子:“我不能喝了,喝醉了失态,反而惊扰了这么清雅的地方。”
唐夫人只得给泽秀敬酒,奈何他比小蛮难缠多了,只喝了两杯,就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多谢夫人盛情,这杯酒明日再继续吧。”
唐夫人立即吩咐丫鬟们将他们带去客房,小蛮被泽秀扶着,只觉眼前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冷风吹在脸上不单不觉得冷,反而舒服的很。她心口跳得厉害,不由用手按住,轻声道:“我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泽秀冷道:“你也知道喝多了,想吐吗?”
她摇了摇头:“还好,就是脑子有点不做主”
“你还蛮有潜力的。”喝了那么多酒也就有点晕。
丫鬟们领着他们去了客房,有个穿红衣的少女柔声道:“姑娘喝多了,是不是不太舒服?我去替姑娘煮些醒酒汤来。”
泽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硬塞进小蛮嘴里:“给我含着,不许吞也不许咬。”
那药丸苦得要命,小蛮脸色顿时垮了,张嘴想吐出来,被他眼睛一瞪,吓得只好闭嘴。谁知过了一会,头晕却渐渐止住了,她吸了一口气,轻道:“咦,好多了。就是心口还跳得厉害。”
“心跳是因为你喝多了,药丸只能让你头不晕。”
他刚说完,那个红衣的丫鬟便端了醒酒汤过来,小蛮吐出药丸子,摇头道:“不用了,我头不晕。”
丫鬟们这才领着二人分别去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