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颓显要了好几根手臂粗细地硬麻绳,几个人拼命把它们打在一起,结成死疙瘩,忙得满头大汗。耶律颓显奇道:“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泽秀笑道:“跨过天险。”
耶律颓显不由吃了一惊:“万万不可!如果摔下去怎么得了!天权先生他们已经从山谷暗道中潜进,先生何必非要冒这个大险?”
他淡道:“救人如救火,能快一步就是一步。将军请替我准备一个小车,可以套在绳上滑动地。”
耶律颓显劝了半天,见他不为所动。而且他的计谋也确实快一些,只得点头答应,吩咐手下将小车装在缆绳上。
最后将麻绳分成两股。一股拴在小蛮地腰上,一股拴在泽秀的腰上。他一只手抓着小车,一只手按着佩剑,小蛮猴子一样跳上他地背,双手双脚巴住他不放。两人站在只修了一小半的栈道上,下面云雾缭绕。也不知有多深,看一眼就要腿软。
泽秀低声道:“你怕不怕?”
小蛮摇了摇头。他笑了笑:“那你要抓紧,掉下去就完蛋了。”
她连连点头。泽秀突然把小车一放,反手将她捞到身前,捏住她还没反应过来的下巴,低头就狠狠吻了上去。小蛮吓了一跳,这里那么多辽兵!还是在悬崖上!他发疯了?!可是他吻得那样专注深沉,好像要把所有生命都投注在这个吻里一样,小蛮渐渐透不过气来。喉咙里发出轻微地呻吟,用力去捶他的胸
泽秀一把放开她,依依不舍地在她唇上又咬了一口。低声道:“很好,这样就不遗憾了。”
小蛮又跳回他背上。她还有些茫然。可是低头看看高悬万丈地悬崖,她突然就明白了。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头发里,泽秀提了一口气,纵身跳起,她只觉整个身体也跟着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
后面的辽兵慢慢放着麻绳,万一他们掉下去,身上的绳子只要不断,还是可以拉回来地。
他这一跳好远,眨眼就跳到了山岩附近,反手飞快抽出春歌,铿地一声扎进山岩里,反身一跳,稳稳站在上面。悬崖上的风扑面而来,两人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泽秀停了一下,看看周围,笑道:“看啊,这种风景只怕一辈子也见不到的,不看太可惜。”
小蛮抬起头,四处张望,周围全是云雾,偶尔被风吹散开,就是满眼的绿,他们像悬浮在半空的仙人,周围一切都是那么开阔美丽,她不由发出一声赞叹:“真的好漂亮。”
“乖孩子。”他笑了起来,她果然不怕。
拔出龙吟,抬手一抛,铿地一声,又插进前面的山岩里,泽秀又是一跳,稳稳落在上面,反手甩出一根绳子,卷住春歌拉了过来。
他们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个不留神就要粉身碎骨,终于要越过那块山岩的时候,小蛮朝前努力望,果然见悬崖上那个高楼前站了许多人,一见他们这样危险地跳过来,纷纷招手大呼。果然有人活着!小蛮兴奋得脸都红了,泽秀纵身最后一跳,落在碎雪上,朗声道:“接住车!”他将手里地小车抛了出去,那些人立即张手接住,更有人扯下腰带,用力抛出,一下就卷住了两人的腰,众人轻轻一扯,小蛮只觉再一次腾云驾雾,轻飘飘地落在了高楼前。
“你们就这样过来?!太危险了!”扯下腰带套住他们的那个老头连连摇头,显然还是心有余悸。
泽秀放下小蛮,四处看了看,拱手道:“晚辈泽秀,敢问前辈,此处可有死伤?”
那老头惊道:“哦!你就是那个泽秀!不错!果然英雄出少年!”
小蛮等不得他们絮絮叨叨,跳下来就着急地叫嚷:“连衣!连衣!耶律!你们在哪里?!”
泽秀解下她腰间地麻绳,众人一起合力将两股麻绳拴在殿前的柱子上,再把小车安上去。泽秀这才从怀中掏出一根焰火,点燃了抛向天空,它刺溜一下窜了老高,噼噼啪啪一阵乱响,遥远地山对面顿时隐约传来一阵欢呼声。
听到动静地群雄全部跑出正殿查看究竟,拉着泽秀和小蛮的手也不知怎么感谢,她谁也不管,只是使劲朝里面挤,大叫着连衣和耶律地名字。
忽觉肩上被人轻轻一拍,她急忙回头,立即见到连衣憔悴苍白的脸,她满脸是眼泪,却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连衣!”小蛮叫了一声,扑上去就抱住她。
连衣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哭,小蛮鼻子酸酸的,替她把乱发拨到耳后,柔声道:“傻丫头,是我来迟啦,如果早知道你们被困在这里,我一定早些来接你。”
连衣哽咽道:“主子我是坏蛋,不值得”
小蛮紧紧抱住她的脖子:“什么值不值得!我愿意!我高兴!好在你没事!太好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四处张望:“耶律呢?没和你一起?”
连衣轻道:“他身边有侍卫跟着,他又是个王爷,被照顾的很好。”
“怎么没和你一起?”小蛮疑惑地看着她。
连衣摇了摇头:“平时都是在一起的,不过刚刚听到动静他就被侍卫护起来啦,现在应当还在正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