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虽说前些年下去荣养了,但毕竟在这府上,在老爷,大爷面前还是说得上话的。
焦大利索地应了一声是,腿脚麻利地朝外走去,命了一个小厮去把马车牵来,亲自驾着马车朝城外走去。
“老太太,这事妥当吗?”陈妈妈的媳妇端了一盅鸡汤走到陈妈妈跟前,边把鸡汤倒出来边问道。
陈妈妈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嘴巴,似乎在犹豫着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没什么脱不妥当的,夫人既然派人送了东西来,我们收下了就得把事办好。”
“可是”媳妇迟疑着看着她,道:“这事本不与我们相干,要不我把东西送回去?”
“糊涂,夫人送的东西你再送回去岂不是打她的脸,要是夫人被休弃了那我们便没事,可要是夫人只是被责罚,日后又掌了府内的大权,你相公可不得吃尽苦头,况且初九还得需要那笔钱才能去上学呢。”陈妈妈叹息着说道。
“得得得”的马蹄声在门外响起。
“叩,叩,陈妈妈在家吗?“焦大着急地敲着门<="l">。
“你去开门,记得别多说话,把人带进来就是了。”陈妈妈嘱咐道,媳妇应了一声,朝外走去。
“谁啊,来开门了。”焦大听到这一声才停止敲门。
“您是?”
焦大见一个打扮朴素的妇人开了门,笑道:“这位大嫂,我是宁国府的管家,陈妈妈在家吗?”
“在,您里边请吧。”媳妇让开身子让焦大走进来,又将门关上。
“谁来了?”陈妈妈在里房朝外喊道。
“娘,说是宁国府的管家,许是我那口子出了什么事吧?”媳妇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焦大也跟着走了进去。
“老太太,有日子没见了,看上去仍旧这般硬朗。”焦大笑道。
“唉哟,原来是你,我倒有日子没见着你了。”陈妈妈吃惊地看着焦大,原来她从府里退下来的时候焦大还只是个下仆,没想到几年不见竟然成了管家了,想到这里不免满面堆笑地对焦大问道:“你这次来为的是什么事?”
焦大也不寒暄了,直接道:“这事儿说来话长,老爷那边急着找你呢,不如老太太且随我去,在车上我慢慢地细细地跟你说清楚。”
陈妈妈点了下头,就着媳妇的搀扶站起身来,装作一副不知情地模样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走吧,你先跟我透透风,是不是我那儿子在府里当差当的不好?”
焦大笑道:“你放心吧,不是为的这事,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陈妈妈故意做出松了口气的样子,道:“既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不瞒你说,我那儿子愚笨得很,若不是得了大爷的恩赐,给了他一个轻松的差事,我都担心他能不能养活一家子。”
焦大对陈妈妈的事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原是贾蓉的奶娘,前些娘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被贾蓉以修养身子的理由送回了家,只留下一个蠢笨的儿子在府里帮忙干些粗使活计。
一路上借着这赶路的时间,焦大匆匆将事情说了一遍,又安慰道:“你莫要担心,只需照实说就是了。”
陈妈妈试探地问道:“依你看,你觉得夫人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些事?”
焦大扬起马鞭‘啪’地一声甩在骏马的背上,道:“这事儿不好说,我们做下人的也不能多说,毕竟这是主子们的事儿,你说是不是?”
陈妈妈呐呐地应了一声‘是’,敛回心神,以前在府里倒是看不出来焦大的嘴巴这么严实,居然套不出半个字来,也罢,自己既然上了夫人的船,再多想也是迟了。
马车一路奔驰,待停下来的时候,陈妈妈已是晕头转向,几乎站不稳了,焦大连忙叫个丫鬟搀扶着她走进去。
“给老爷,夫人,少爷请安。”陈妈妈进了房内连忙屈身行礼。
尤氏上前虚扶了一下,道:“妈妈年纪大了,又是奶过大爷的,不必如此多礼了,绿儿快去搬张椅子来给妈妈坐。”
贾珍‘嗯’了一声,也默许了尤氏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