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雪灵最后拗不过连卡佛的坚持,只得和他一同飞至那名整型医师的研究室。
可是她发现自己的脚踝因为兼程赶路,外加时常抱著小雪花的缘故,而疼痛不堪。
小雪花只要一交到保镳手中,就立刻哇哇大哭,也许是母性吧,她便主动抱回小雪花。
说也奇怪,这娃儿一到了她的手中,就安静下来,所以她只好强忍著脚痛抱她。
她心里明白,这一刻,她的脚已因过度加压与劳累而肿了起来,但她还是咬牙撑下,只因她不想为连卡佛添麻烦。
当车子一到机场,连卡佛在司机拉开车门后,便对著葛雪灵说:“孩子交给我来抱。”
“哦──好。”她喘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交出小雪花,人也从车中慢慢爬出来。
谁知,受伤的右脚才一碰到地,瞬间便觉得有如榔头捶在痛处,让她痛得几乎掉泪,人也往前栽──
连卡佛虽然抱著小雪花,但仍俐落地靠近葛雪灵,一把扶起她,关怀溢于言表“你怎么了?”
他将小雪花交给一旁的司机,将她完全搂至胸前。
一阵独属于连卡佛的古龙水味,立即钻进葛雪灵的鼻端,温暖厚实的胸膛就像一面永远不会倒的高墙,任她安心地靠著。
“你到底怎么了?”焦躁不安爬上他的心头。
“我──我脚痛。”那话说得尴尬也轻微。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低声下气”
她轻声的话语听在连卡佛的耳里,却如巨雷般大响,他心疼且懊恼地说:“我抱你。”
“不!不!我自己走。”她错愕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试图离开那面温暖的墙,才推开,又落入他的怀抱。
他索性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你是医生,应该知道延迟就诊,只会加重病情,为什么不提早说?”
“你──放我下来。”惊悸的双手不知该摆哪里,她现在根本无法思考如何回答他的质问。
“好让你再跌一跤?然后──”本是关心,但到口的体贴却转成责难:“让我们全因你而被射成蜂窝?”
他又转向身边的保镳“先到机场咱们的贵宾室。”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提针带刺吗?”她委屈、愤怒地瞪著他。
“哇──”小雪花这时哇哇大哭了起来,只见司机手忙脚乱地安抚她,却徒劳无功。
“放我下来,我来抱小雪花。”这哭声压下她的不平,取而代之的是关怀。
“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小孩子哭一下,死不了的。”连卡佛忽然觉得,葛雪灵要命的母性与“自虐”的情况,著实令他抓狂。
这女人不知道自己的情形比小雪花严重吗?
“你──怎么这么说话!她只是个孩子。”
“而你是个病人!”他也不甘示弱地涸了句,仍然将她抱在手中,怎么也不肯松手。
他匆促的脚步与坚定的眼神,让葛雪灵的思潮开始紊乱,有怒、有感激,还有些许的幸福感。
这个条件优秀又大权在握的男人,彷若天生的贵胄,命令与裁定他人该做什么事,似乎早已成了他的特权。
可她并没有屈服在他的权力与魅力之下,但也不再争辩,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所以就让他抱著她吧!
她似乎记不得在男人手臂中是什么滋味了,好像是在知道父亲悖离她们一家人之前吧?在那之后,她再也不相信人,尤其是男人
可是现在重重地吸口气后,她双手抱住连卡佛的颈项。现在就让她重温儿时的回忆吧!
他对她的转变,有些惊讶,但也不再说些什么,仿佛她本就该待在他怀中似的。
急速的步伐,将他们的距离悄悄地拉近,她再度闻到他身上隐隐传来的古龙水味,他则嗅到她身上清新沁冷的香气。
他们彼此吸引著,却又假装这搅弄心思的香气是不存在的。
连卡佛不语,却宛如处在二级地震中,整颗心摇摇晃晃;而葛雪灵则仿佛再回到初相逢那刻,感到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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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位于瑞士雪山下的一栋屋宇,从外观看上去丝毫不起眼,可是一走进去,仿佛来到超时空的未来世界,冰冷的钛合金冷调设计,科技化的设备,偌大的空间只有一个透明的桌面。
当连卡佛带著葛雪灵、小雪花来到玻璃桌前,立即听到天花板传来电脑合成的声音:“请输入您的代号。”
连卡佛按下一组密码后,桌子旁的地面缓缓升起一座完全透明的东西。
“请坐,连先生。”
葛雪灵看得目瞪口呆,这里的设备简直令她难以想像。那升起的东西,竟然是一座八角型的透明电梯!
天花板又传来声响:“二位请搭乘天际号进入诊间。”
他们一行三人便走进那透明电梯。不知过了多久,电梯再度开?,他们又听到电脑合成的声音:“泰医师已恭候各位大驾光临。”
光洁的空间最深处,一张背对他们的高背椅转了过来,原本坐在上方的男子站了起来,扯著不温不冷的笑容朝他们走来。
葛雪灵一下子看傻眼了。
这个男人太俊美了!但他不属于连卡佛那种阳刚、霸气的俊,而是一种阴柔、近乎女人,又似中性的俊。他的绝美容颜、健硕体魄、颀长身量,怕是教许多女人又爱又妒。
不过,这男人的眼太过邪冶,唇略显薄,不是她欣赏的男人。这种男人想必眼睛是长在头顶上,任何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界吧?!
不过,她竟然有一种很诡异的灵感闪进脑海──他们一定会再见面,而且是关系匪浅的会面。
不待她再细想,男子与连卡佛的交谈声立刻将她拉回现实。
“这个女人的五官、身材几近完美,根本不需整型。”泰阳开口说道。
“整型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她的安全。”连卡佛严肃道。
泰阳深深看了连卡佛一眼后,霍然大笑“那就将她留在这里,任谁也找不到她,何必让她忍受整型之苦?而且,我也没有把握可以重新塑造一张更胜她目前美貌的脸蛋。”
连卡佛下意识地拉过葛雪灵“她不需要待在这里,她只需要变脸。”
“哈!有意思。”泰阳又笑了,还带了那么点促狭。他从没见过佛哥这么护卫一个女人。
“闭嘴,你傲是不做?”连卡佛威喝遁。
“女孩,你的看法呢?”泰阳不受威胁。
“我不做。”她毫不畏惧地说出自己的坚持。
“有意思。你和佛哥的意见相左,我该怎么办?”泰阳带笑的眼里有著看好戏的兴味。
“我的话算数。”连卡佛专制地说道。
“脸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支配我?”她不服气道。
“你不知道外面一群人想杀你吗?!”他也火大了。
“当我决定救小麦时,就没想这么多了!如今我的责任已了,生死就是我的事了,你不用顾及小麦的托付。
我不是不怕死,也不是找死,只是我不要我的脸被人切割来、切割去,也不要任何人对我颐指气使!跳过男女的性别,我是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应有他的自主权,你或他都不可以剥夺我的自由意识!”她一口气将这些天所受的气全发泄出来。
啪!啪!啪!掌声来自泰阳,他一时还没意识到“救小麦”是指什么,只是看他们一来一往的对阵十分精采,特意鼓噪道:“佛哥,你遇到对手了。”
“闭嘴,娘娘腔!”连卡佛低咒。
这可犯了泰阳的大忌,他倏地挥出一拳“x的,你这个娃儿保母说什么?!”他认为小儿科医生是孩子的保母。
连卡佛一手架开泰阳的攻击,两人互打了起来。
就这么来回打了好几分钟,咒骂声不曾停下来。
葛雪灵这才算是见识到,男人的暴力倾向是与生俱来的,不论他们长相阴柔或是受过高等教育,一旦受到羞辱,他们是会不顾一切地反击的。
“哇!”遽然响起的婴儿啼哭声,中止了两个大男人的对阵,他们几乎是在同时救回拳脚。
泰阳的长发已凌乱不堪,连卡佛的衬衫钮扣也被扯掉一颗,彼此对望之后,继而狂放地大笑。
“这娃儿是谁的?”泰阳走近小雪花,好像之前的对阵不曾发生一般。
“小麦的。”连卡佛也走到小雪花身边,从新买的另一张婴儿车里抱起她,顿时,哭声止歇。
“小麦的?”泰阳甚惊,这才将连卡佛来这里的目的与小麦的事连贯起来,强烈的不安倏地漫过心头。
“嗯。”“她──”泰阳的双拳不自觉地紧握。
“死了,被人杀死了。我派人去查了,这仇我一定会报的!”连卡佛压抑的声音,显露出他的愤恨。
泰阳立时感到似箭穿心,但他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对连卡佛说什么。
“为她整型吧。小麦死前到过这女人的诊所,那帮余众以为她是小麦。”连卡佛解释道。
泰阳没吭气,最后才说:“可是这女孩不愿意,你忘了?”
“我没忘!但我不想让小麦含恨九泉。”连卡佛的眉心皱成一个凹陷。
泰阳脑筋一转“方法倒有一个。”
“什么方法?”连卡佛和葛雪灵异口同声。
“为她制作一张面皮。”
“面皮?”他们惊讶地应道。
“嗯。可是这需要一些时间,她必须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等面皮完成后再离开。”泰阳建议道。
“一段时间是多久?”
“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
泰阳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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