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有鸟叫的声音,随后身子一沉直接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不得不说,你这准头是我见过最差的。”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孙信,咧着嘴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他确定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就又一次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他扭过头去,辰龙正坐在他的那间倚树而建的房屋门口悠闲地品着茶。
“下回……下回能不能在这地方铺点儿软和的东西,哪怕就是堆点沙子也行。”孙信一边揉着被摔得生疼的屁股,一边一瘸一拐地朝辰龙坐着的地方走去。
“那我也不能确定你下一次落在哪啊。所以,与其寄望于他人,不如修行自己来得快些。”辰龙微微一笑,随手将一杯刚刚倒好的茶放到孙信跟前,“尝尝。”
孙信心不在焉地抓起茶杯,一口就将茶水灌到了嘴里。但茶水入口之后,他才感觉到后悔。碍于情面,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将滚烫的茶水吞咽下去。
“怎么样?”
“烫!”
孙信这一句不掺一丝假话的回复,倒是惹得辰龙哈哈大笑。
“心急又怎么能够喝得了热茶?”说完,又续了一杯再次递到孙信跟前。“尝尝。”
这次孙信有了心眼。他举起茶杯,在喝茶之前偷偷地瞥了辰龙一眼。在看到对方始终以微笑面对自己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品了一口。
“嗯!这次的好喝。”
“为什么?”
“不烫啊!而且……”孙信一边说着,一边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咂巴了两下嘴。“好像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甜味儿。”
辰龙笑着点了点头,“其实这茶和刚才的茶没有任何的区别。刚才那杯你喝到的就只有烫,那是因为你心太急了。而这杯你不仅喝出了好喝,还品到了回甘。那是因为你放缓了。”
“一来就给我上课?有什么话不能直截了当地说。非要让我猜?”虽然辰龙的这种说话方式对于孙信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再次听到这样说话的时候,他还是有些觉得很不适应。
“话里有话,弦外有音。有些话跟你说得太直白,那就没有意义了。”辰龙说着,抬杯将自己的那部分茶一饮而尽。“其实,你在杏林村和五行门的事,我都知道了。”
“知道你不出来帮我?”听到辰龙这么说的时候,孙信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到意外,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有多深的本事是自己还不知道的。
“我帮得了你一时,却帮不了你一世。”辰龙说,“你现在所经历的每一个劫难,对你而言都是以后的财富。”
孙信白了他一眼,有些懒懒地说了一句:“你这话,我在几年前就听过。但有什么用?我现在孑然一身,除了这条烂命什么都没有了,哪来的财富?”
“如果此时,你和一个完全不会水的人都掉进了河里。你认为谁会最有可能活下来?”
“那自然是我了。”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你比那个人仅仅只是因为会游泳,但你却比他多了一分活下来的可能。那这个会游泳的能力,算不算是你的财富?”
听到辰龙这么一说,孙信微微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那如果遇到了饥荒时,你能捕捉到猎物的机率远大于其他人,仅仅只是因为你比他们会设陷阱。那这又算不算是你的财富?”
这次孙信明白过来了,他很快就又点了点头。
“所以,这财富并不一定指的是金银珠宝,也有可能是与别人相比独属于你的那一份天赋,或者经历所赋于你的能力。”
“那我现在又有什么财富?或者就像你说的那种……天赋或者能力?”
辰龙摇了摇头,“答案只有自己知道。”
“我这大老远跑到你这儿来,可真不是单纯了为了听您老人家神神叨叨地来上这么两句的。”孙信抬头看着辰龙,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你知道么,怀玉现在对我恨之入骨,我都没有办法跟她解释。五行门的那帮家伙现在又在找杏林村的麻烦,原因仅仅是因为我在那儿。怎么感觉好像我到哪,哪就倒霉一样呢。”
看着孙信此时的表情,辰龙将刚刚端起来的茶杯又放回到了桌子上。
“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辰龙说。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知道,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孙信痛苦地抓着头发,“为什么世间那么多人,非要单单选中了我?”
辰龙微微叹了口气,“这世间有太多的不理解,说实话我能从你身上的看到的,也仅仅只有叛逆。不过,我想有个人会知道得更深一些。”
“谁?”孙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抬头来望着辰龙,急切地想要听到那个答案。
辰龙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答案说出来,但最终他还是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巳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