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状况可想而知,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面对这些,不生是最好的选择。
要告诉水溶真相吗?菁玉踌躇不定,他们只有最后一年的时间了,那就留一些美好的回忆吧,让真相在最后一刻再揭晓,她离开之后,他就会彻底忘记她。
醒来后的日子一如既往,菁玉身体好转,太妃便将管家权又给了她,念叨最多的依旧是子嗣之事,离开之时渐近,菁玉不像从前那么觉得难熬反感了。
水溶觉得很难熬,他都软玉温香抱满怀了还得自己解决,他不是圣人,更不想做圣人,怀里的女子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对她有欲望很正常,可菁玉还是害怕,她跨不过心里那道坎,她的身体永远不可能接受他。
他不想也不能再强迫她,可天天这样搂着妻子还要禁欲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不能开荤,那就趁她睡得香沉之时偷偷尝一口解解馋。
一口变两口,两口变四口,人心总是贪婪不足,隔靴搔痒只会越挠越痒,他对她仿佛中毒上瘾一般欲罢不能,蜻蜓点水的吻变得绵长深情,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牙齿,舌头在她嘴里纠缠吸吮,双手渐渐地不安分起来,丹田处似有烈火灼烧。
水溶完全没有发现菁玉的意识正在渐渐醒转,被他的嘴唇封住的小口陡然爆发出一声惊呼,接着他就被一脚踹下了床。
完全是大脑有了意识后身体本能的反应,菁玉一脚踹出去才彻底清醒过来,抱着被子缩到角落,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黑夜中感觉到水溶靠近,立即道:“你别过来!”语气中含着几分戒备几分恐惧,“你去外头睡,再上来我就控制不住要打你了。”
水溶急忙解释道:“菁玉,我只是想亲亲你,我不是……”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种解释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可笑,他就是想要她,身心都要,如果她没有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停下来——她没有意识不等于她心甘情愿,以前菁玉昏睡未醒,他忍无可忍之时,是这个念头一直在约束他,菁玉醒来后,他渐渐失控了。
水溶试图伸手安抚她,菁玉却吓得又向角落里缩过去,怅然叹道:“是我太心急了,菁玉,我去外间,你别害怕了,好好睡吧。”他默默地走去了外间,下半夜辗转反侧苦恼不已,既感谢命轮让菁玉保留了前世的记忆又痛恨命轮让她保留了记忆,她的心理阴影一日不消,他还得天天这么熬着。
天亮后菁玉起床下地,等候多时的水溶闪身而至,一把将她箍进怀里,厚着脸赔罪笑道:“菁玉,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
刚刚转醒发觉水溶对她做什么的时候,除了如影随形的恐惧之外,菁玉的确很生气,气恼水溶言而无信,现在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不是谁都像她一样因为有过可怕的回忆而对云雨之事反感害怕,水溶今年二十四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心爱之人就在身侧,他能忍到现在就算不错了。
但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心理阴影还偷偷摸摸乘人之危,菁玉白了他一眼撅嘴恼道:“哼,以后不许再上我的床。”
晚上水溶又死皮赖脸地爬上来了,菁玉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理不睬。
“菁玉,菁玉。”水溶轻轻唤着她的名字,语带讨好,凑上去紧紧地贴住她的后背,双手一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菁玉不像以前安静地任他抱着,挥手挣扎着束缚自己的一双臂膀,“放开。”
“不放。”水溶听得出菁玉语气里没有生气,心中窃喜,抓住她的手向后一按,触手的温软让他浑身一个战栗,突如其来的电流窜遍全身,绮念发散开来,这个位置的她虽然背对着自己,上下其手却很方便,心里这么想着,手也鬼使神差地伸向菁玉的衣襟。
“你是不是又想挨踹了?”菁玉顿时变色,触电般向里面缩过去。
菁玉的反应让水溶心头欲念散去,轻声安抚道:“菁玉,那些事都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你不要害怕,第一次难免会有些痛,以后就不会了。”
菁玉咬唇道:“你骗人,每一次都那么疼,真不知道你们男人为什么总喜欢这种事,是不是看着我疼得要死的样子很开心?”无论是穿越前还是上一世,郑飞和赵徽给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疼痛和恐惧。
水溶怔住了,越发痛恨那个混蛋和前世的自己,她对这种事的感受只有暴力和疼痛,然后将自己封闭起来,拒绝任何改观的机会,前世她是喜欢过他的,来自最亲密之人的伤害对心灵的创伤更深,即使现在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出于自我保护,她的身体仍旧本能地拒绝着他。
无论他如何解释,菁玉仍旧不信,她从前只知道初夜会疼,可自己的亲身经历却是每一次都有撕裂般的痛楚,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
水溶苦恼不已,圆房计划再次失败。
三月十六,水溶从外面兴冲冲地回来,拿出一个小锦盒给菁玉,“打开看看。”
菁玉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男一女两个栩栩如生的小金童吊坠,一截指节大小,底座上分别刻着一个“溶”字和一个“悠”字,水溶把金男童吊坠穿上红绳给菁玉戴上,“是那块金子铸的,这个代表我,你要戴好了。”拿起金女童吊坠给菁玉,“这个代表你,帮我戴上。”
屋里的丫鬟见状,都掩唇偷笑,识趣地悄悄退了出去。
菁玉穿上红绳给水溶套脖子里,失笑道:“用我变的金子给我送礼,你还真会借花献佛。”
水溶转身搂住了菁玉的腰,唇角洋溢着温柔的笑意,凝视着自己的妻子道:“把我送给你怎么样?”
菁玉嗔了他一眼道:“还用送吗,你本来就是我的。”
“对对对,我本来就是你的,那娘子何时收了为夫?”水溶眉开眼笑,俯身低头在菁玉耳边轻声低语,忍不住含住她的耳垂亲吻,舌尖轻扫,微微啃噬。
酥酥/痒痒的感觉让菁玉无所适从,她穿越前没谈过恋爱,只顾着挣钱了,婚后何曾被温柔对待过,第一次被人吻住耳垂,竟然是这种奇异的感觉,酥/痒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仿佛有无形的力量一丝丝地抽空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只能靠在水溶怀里勉强站定,呼吸声和心跳声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水溶窃喜不已,早知道菁玉的耳朵这么敏感他一早就该下嘴的,乘胜追击,水溶继续向下,轻柔地吻着她的脖颈,辗转吸吮,舌尖轻舔,双手在菁玉腰上轻轻摩挲。
果然触及了她的敏感地带,菁玉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心头似有羽毛轻扫挑逗,意识渐渐混沌,眼神迷离,任由水溶将她抱起来放倒在床上,衣衫系带被解开,她才猛然清醒过来,不假思索地用力推开水溶,坐起来拢住衣襟向后一缩。
菁玉因为恐惧而本能地推开了水溶,奇怪的酥麻感还在体内挥之不去,这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抓住菁玉意乱情迷的时机,却功亏一篑,巫山云雨只得一半,水溶欲哭无泪懊恼不已,不过也算有收获,他算是摸清了菁玉为什么害怕的原因了,没有前戏,自然痛楚不堪,那个虐待她的混蛋根本不会怜香惜玉,所以她的经历都十分痛苦,即使轮回数次换了肉身,她对床笫之事的印象依旧很可怕。
一步一步慢慢来,总有一天他能让她体会到其中的极乐。
水溶花了好长时间终于说服菁玉相信他,勇敢尝试一次,为了这迟到了八年的洞房花烛夜,他还特意准备了一对龙凤花烛与合卺酒。
银盏盛满美酒,以红线相连,八年前大婚之夜,水溶一人独饮合卺酒,这一次,他终于与她共饮此杯。
饮罢合卺酒,水溶握住菁玉的双手凝视着她的双眸,烛影下佳人如玉,正是他渴望了两世的良辰美景,眼角眉梢蕴满了柔情蜜意,笑道:“合卺酒有同甘共苦永不分离之意,菁玉,咱们终于苦尽甘来,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这句话宛如利剑刺来,胸口处隐隐作痛,菁玉的脸色不可抑制地微微泛白,同饮合卺酒,甘共苦永不分离,这是水溶的希冀,只有她知道,他们的最后一天就快来临了,明年,她就会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在结束之前,留给自己一段可以回味一生的回忆。
水溶抱着菁玉回到床上,菁玉紧张地不住颤抖,竭力压制着心里越来越强烈的抗拒和逃避,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不是有人找你?”菁玉如获大赦,暗暗松了口气,用力地撑着水溶的胸膛不让他继续。
“春宵一刻值千金,天塌下来都不管。”水溶也听到了,他不想理会,按住菁玉推拒他的手附身亲吻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任何事都不能打扰他们。
温热的气息靠近,菁玉紧张地避开他的吻,外面传来一声急促的喊声:“王爷,皇上有旨,宣您进宫呢!听说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传话的人在院子里等了半天也不见水溶出来,过了片刻,才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暴喝:“滚!”
水溶整理好衣衫走出房门,来传话的侍卫被水溶满脸的怒气吓得胆都快破了,还在纳闷自己哪里得罪了自家王爷,就被疾步走来路过的水溶一掌拍飞了。
水溶进了宫才知道,南海茜香国出兵攻打海南,已占领了崖州,乐东府即将不保,海南驻军兵力不足,节节溃败,急需朝廷发兵应战。
庆熙帝急召南安郡王霍炜和北静王水溶入宫,任命霍炜为主帅,水溶为副帅,即日带兵启程赴海南迎敌。
水溶回家之时,手里多了一封庆熙帝亲笔密旨,令他监督霍炜,待时机成熟,褫夺南安郡王霍炜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