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自小聪慧,自三岁启蒙至今十年,也是时候下科场历练历练了,父子俩想到一块去,越好下午林昶下班林海下学了一起去见林母,回禀林海准备南下回乡备考之事。
晚饭时分,林昶夫妻带着子女陪林母用饭,林潆已经六个多月了,懂得人逗,又十分爱笑,屋子里时不时响起她咿咿呀呀欢快的笑声。
饭后,林昶说了林海科考一事,林母满脸的笑容立时散去,拉着林海的手久久舍不得松开。林海这一走,将近两年都不在家,她不是一味溺爱子孙的老人,早已想到会有今天,只恨自己年事已高,孙儿才十三岁,又没有个长辈陪他一起南下,叫她如何放心得下,淌了一会眼泪道:“林家的子孙都是有志气的,我也不拦着你,到了姑苏,千万记得经常写信回来。”
林海笑着安慰道:“老太太,孙儿还有三个多月才启程,必定每天都来陪您说话。将来孙儿回来,妹妹也三岁了,我还可以教她读书识字呢。”
似乎能听懂林海在说自己,林潆在奶妈怀里扑腾了几下,小手挥着拨浪鼓向林海伸过去,奈何两人离得不算太近,林潆够不着林海,急得“啊”“呀”地叫了两声。
林海从奶妈手里接过妹妹,林潆果然安静了许多,丢了拨浪鼓,拽着林海身上玉佩的穗子玩,林海笑道:“看来妹妹是舍不得我走呢。”
苏夫人笑道:“她才多大,能懂得什么,定是看上你身上的东西了,不然你把那玉佩给她,看她还要你不要。”
林海听了,真把玉佩解下来给林潆,林潆瞅了那碧色的玉佩一眼,却依旧抓着玉佩下面的穗子玩得不亦乐乎。林海把穗子拆下开给她,“妹妹真懂事,从来不摔值钱的东西,我听卫霖兄说他弟弟小时候不知摔坏了家里多少玉石瓷器。”
众人都笑了,林母道:“还说别人呢,你小时候不也是,淘气地很,把你父亲的一个宋代花瓶摔碎了,潆姐儿乖巧,以后你父亲也能少心疼他那些瓶瓶罐罐的了。”
林昶和苏夫人想起林海小时候的事情,不由相视一笑,林海却觉得很不好意思,林母笑道:“海哥儿,你也别觉得没面子,哪家孩子小时候不顽皮,你妹妹是女孩,哪能跟你比。”
一家子说笑了几句,林母向苏夫人道:“海哥儿要回姑苏,你先派个人回老宅知会一声,让那边做好准备。想好派谁陪着海哥儿一起南下了么?”
苏夫人看了林昶一眼,含笑回道:“我跟老爷商量过了,让林四陪着,林四稳重,办事一向稳妥,有他陪着海哥儿我们都放心。宝山和阳波两个小厮都是伺候海哥儿惯了的,他们俩也得跟着,另外,我还想跟老太太借个人。”
林母略一思忖,道:“是葭雪吧。”
正在给林母揉肩膀的葭雪微微一惊,依旧继续给林母按摩,这事无须考虑她的想法,林家主子安排好了,她只有执行照做的份。
苏夫人点点头,“姑苏远在江南,这坐船至少也得一个多月,我想着海哥儿从来没出过远门,万一路上晕船,或者水土不服,有个懂医的丫头跟着,也能方便照料海哥儿的身子。”
“你说的这些也是我担心的,葭雪,你准备准备,届时跟着大爷回姑苏。”和林海有关的一切都是重中之重,林母岂有不应之理,当下就把葭雪拨给了林海,“从今儿起就升她当一等丫鬟,例银从我这里出。葭雪,明儿你就先去大爷身边伺候吧。”
葭雪愣了一愣,随即停止按摩,低眉顺眼地走到林母跟前磕头谢恩。
那年林海手腕脱臼,林母情绪激动而中风,皆是葭雪所救,后来她伺候林母,虽得林母宠信,却从不恃宠生娇,连府里倒夜香的下人生病了她也尽心尽力救治,在府中人缘极好,林海没想到自己一撞还撞了个小女医回来,但他们平时也没什么来往,认为不过是个使唤丫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是祖母和母亲对自己的关心,道谢一声便罢了。
屋内却有几个丫鬟面露异色,看着葭雪的眼神里满是羡慕,林海今年十三岁,考中秀才从姑苏回来就十五岁了,就到了房里能放人的年纪。长者赐婢,基本就是默认了这个丫鬟将来就是爷们房里的人了,虽说林海身边已经有两个大丫鬟,但老太太和太太压根提都没提青鸾红鸢陪着林海一起南下的事情,两年多的时间,简直就是绝佳的时机。近水楼台先得月,若能得了大爷的欢心,将来大爷定亲了就是通房丫头,将来若能生个一男半女,就是姨娘了,再用心一点拢住爷们,说不定脱籍从婢妾变良妾都有可能。
葭雪以前看了不少古言小说,如何不知别人因何羡慕她。她只想安安稳稳地等贾宝玉出生弄到补天石,可没兴趣没心思插林海贾敏一脚。当妾是许多丫鬟的出路,毕竟林家这样的人家,当丫鬟都能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当了姨娘就更不用说了,一辈子吃穿不愁,但妾是什么,立女为妾,伺候男人伺候正室,一辈子都得看他人脸色过活,表面上风光,其实根本没有任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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