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面皮才略微放松。
医院不远,紧张的救治过程且不提,林剑去银行取了三万块钱,住院费用好贵,居然要交两万押金,让林剑颇有几分不解,但他依然没说二话,全部收拾停当,再去卫生间简单地洗了一下,才来到病房,作林的手术已经做完,麻醉还没过,躺在床上呈半昏迷状态。
一见林剑进来,病房里的四个人一齐站起来,科水感激地说:
“兄弟,要你这样帮,我们怎么过意得去?”
林剑摇头:
“这没什么,伤势怎么样?”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说:
“两条腿全部都是粉碎性骨折,医生说幸好抢救及时,住上三个月院,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林剑略微放心: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受伤的?”
科水说:
“作林哥今天还是科汉说吧,你普通话好!”开始那个小伙子点头说:
“作林哥今天在井下挖煤时,发生塌方,将他整个人全部都埋进去了,幸亏旁边的人马上动手,将他拉出来,但腿腿还是砸断了。”
林剑皱眉道:
“这么容易就塌方?煤矿没有安全措施吗?”
科汉摇头:
“这些老板个个只知道赚钱,谁管这个,出了事给个几万块摆平,反正他们钱多的是。一年就算死上一百个人,他们也受得起!”
林剑说:
“听那个医生的口气,这样的事情不少,是吧?”
科水点头:
“一个月死上两三个不稀奇,象作林哥这样,算万幸了。”
林剑睁大眼睛:
“听说国家三令五申严禁这些存在安全隐患的小煤矿生产,对安全方面的处罚特别严厉,难道这些严重的情况上面不知道?”
科水终于忍不住用他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
“县里的干部都靠这个发财呢,谁肯听上面的政策?有人来检查就事先通知,先停产,检查一过,又开始加班。”
科汉补充说:
“听说这个县的经济收入一大半来自这些小煤矿,领导干部也个个参股,有这些领导撑腰,这些老板一个个都横着呢。”
在利益面前,很多东西都会靠边,这一点林剑有体会,但一般人都只是打打擦边球,还有人敢公然草菅人命?他看着科汉说:
“要是真的出了大事,消息传到上面,看他们谁兜得住?”
科汉说:
“大事也有,象五号井十天前”突然顿住。
林剑颇为奇怪:
“五号井怎么了?也出事了吗?”
科汉说:
“五号井十天前突然透水,井下的八十多个工人全死了,还不被按住了?”
林剑大惊失色:
“八十多人?怎么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
科汉摇头:
“我们也不知道,听说是挖到了地下的脏东西反正有邪气!”
林剑不懂:
“事故就是事故,有什么邪的?”
科汉摇头:
“地下作业容易出事这不假,但你不知道,那水邪呀,里面居然有鱼,还有蛇,水也多,从洞口朝外喷,喷了几个小时,你说地底下哪有这些东西?”
林剑愣住:
“五号井在什么位置?”
另一个年轻人说:
“就在那个小山下面,直朝山里挖,据说有好几里,出事后,老板跑了,县里派人在洞里放了几炮,将洞封了。都说这洞里有脏东西,放炮驱邪,还不让人说出去,以免影响县里的名声。”
科水点头:
“可怜那八十多个人,他们的尸体有的被水冲出来,有的还在洞里面,人死了,一分钱赔偿都没捞着。”
林剑霍然站起,窗外东边就是那座山,灵湖与这矿山一山之隔,他知道他们这次出来考察的报告应该怎么写了。他眼前好象浮现这样一组画面:
昏暗的洞穴中,几十个工人黑汗雨流地大肆开挖,从地底下越过这座小山,挖穿了灵湖的湖底,湖水在巨大的压力下冲破地层,沿着矿道从这边冲出,将里面的八十多名工人卷进污泥中或者冲出洞口!
这是湖水的愤怒,也是这面最温柔的湖泊忍无可忍的报复!当地有关人员一见大事不妙,立刻组织人手,迅速地将矿道炸塌,上面的岩层坍塌后重新封住灵湖的伤疤,而灵湖无奈地继续蓄水,酝酿着下一次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