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韩维介驾车驶入地下停车场,他的办公室“英维律师事务所”就在这栋大楼的十楼和十一楼。
“英维”正业界的收费标准非常高,但承接的诉讼案还是应接不暇。因为这里拥有一群最优秀的专业律师群,而主要负责人——董事长韩维介,更是法律界的超级金童。他是许多高级官员、政商名流及顶尖外商最信任的名律师,拥有出类拔萃的专业能力。“韩维介”这三个字,几乎已经成为“胜诉”的代名词,也因此,他的收费标准高得令人昨舌。不过,除了固定合作的客户外,他几乎抽不出空档再承接大批的案件。
将车停人专用停车格内,韩维介正要下车,却瞥见副驾驶座上有一根长发
长发?
他捡起那根乌黑的头发,发很长,而且呈现鬈曲,凑近鼻尖隐约还可以嗅到一缕淡淡的幽香。他的目光一沉,立刻知道这是沈蔷的发。虽然他的个性温文随和,但极少让女人搭便车,而最近坐过他跑车的女人,只有沈蔷。
而且,这股独特的柠檬香味冷冽中带着一缕神秘的甜馥,这是沈蔷的味道。他绝对不会错辨她的气味,因为她是他最深爱的女人,也是唯一的挚爱。和她分离的这四年来,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处于悔恨之中,他恨自己为何那么傻、那么残忍,竟在四年前气走了沈蔷?她是他的妻子啊!而他这个当丈夫的居然没有好好地呵护她。
如果不是手中的发丝,还有凌晨那个差点失控的热吻,他会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美梦。他不敢相信他终于找到沈蔷了,她又回到了台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现在还是单身吗?身边可有不识相的恼人苍蝇缠着她?她从事的似乎是花艺设计,工作地点在哪里呢?她过得还好吗?他有一连串的问题想问她,但他告诉自己不必急,既然沈蔷也在台北,那么他们一定会再碰面。这一次,他绝对不会错过她,他会再度追回他生命中的蔷薇。
拿起乎提包下车,刚要进电梯,一个人影也冲了进来,空气中夹带着一阵香风。
“维介哥,早!我带了早餐给你,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哦!”尤钰宣冲着他热络地露出笑容。
“早。”维介露出招牌笑容。“你不用帮我准备早餐,太麻烦了,早上我只要喝一杯黑咖啡就好了。”
“才不麻烦呢!”尤钰宣眨眨眼,她今天搽的是最新上市的一套限量彩妆。她丰腴的身躯挨近他,手上的卡蒂亚手镯叮咚作响。“空腹喝咖啡很伤胃的,你每天的工作量这么大却不注重饮食,真的让我好担心哦!对了,今天的早餐是我亲自做的明虾手卷哦!维介哥,你知道吗?我正在学各国的料理呢,等到我学会做整套日式料理时,一定请你来我家品尝!”
她靠得很近,丰满的胸部紧贴着维介的手臂,充满诱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维介礼貌地一侧身,很技巧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笑意不减地回道:“要品尝美食应该请你的男朋友先尝啊!能吃到你这位大美人的亲手料理可是天大的荣幸呢,我可不敢抢走你男友的权利。”
“当”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他率先走出去,朝门口的接待小姐们微笑后,步入自己的办公室。
尤钰宣为之气结,她就是要他成为自己的男朋友啊!他为何老是像根木头似的不开窍?
身为董事长秘书的她毫不气馁地跟人韩维介的办公室,一边动手收拾着他桌上凌乱放置的书本和卷宗,一边娇嗲地问道:“我昨天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有打电话给你耶,可是手机都不通,家里电话也没人接,你那时还在外面吗?”
维介一愣。“十一点?那时我还在疆鼎企业的王董家,跟他讨论有关跨国官司的事宜。怎么,你找我有事吗?”
尤钰宣拿出咖啡粉冲泡咖啡,妩媚一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啦,只是我刚好想到王董曾要求我们提出一份有关国际版权认证的说明书,所以我想说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专程送过去。”
她看得出来王董的女儿对韩维介很有好感,因为那个女人常藉公事之便接近他,企图诱惑他,害她很紧张。哼,韩维介是她的,任何人都不准跟她抢!
维介道:“不急,疆鼎企业的这桩海外版权官司案,目前双方还在最后的谈判阶段,尚未进入法律诉讼程序。”
“那就好。”尤钰宣点点头。“咦?你外套上有一颗扣子好像松了?”她眼尖地发现。
维介低头,果然看见袖口处有一颗扣子摇摇欲坠。都怪他太忙了,而且又是个单身汉,平时根本没时间注意这些细节。
“来,脱下来,我帮你缝紧。”尤钰宣为他脱下西装外套,乘机道:“对了,维介哥,你干脆给我一把你家的钥匙嘛!反正我假日也没事,有空就可以过去替你整理家务啊!你可别小看我哦,我不但会烹调,也很擅长熨衣服这类事情呢!”她一再强调自己是多么擅于家事,绝对是个“上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的现代好女人。
“这不好吧?”维介认为不妥。“放假时你应该多多休息,或是跟男友约会,我怎么好意思要你来替我打扫?万一被姨妈知道我耽误你的私人时间,她一定不饶我。”
尤钰宣娇瞠。“维介哥,你乱说什么嘛!人家我根本没有男朋友啊!而且这几年来我一个人待在台湾,多亏了有你照顾我,所以我替你收拾家务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嘛!我妈若知道,她一定也很赞成的。”
两人名义上虽然是表兄妹,不过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因为她的母亲是韩妈妈的干妹。几年前,她家人全移民到纽西兰,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台湾,因此韩妈妈叮咛韩维介要多多照顾她,并让她进入他的律师楼当秘书。
对于韩维介,她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她深深迷恋风度翩翩、出类拔萃、浑身散发菁英气息的他。多年来她想尽办法留在他身边,并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奈何韩维介始终把她当成一个爱撒娇的妹妹,除了关怀之外,没有任何的情愫。
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得够久,总有一天韩维介终会被她打动的,但她万万想不到,就在自己回纽西兰探亲的那短短两个月期间,他居然在台北闪电结婚了!
当她气急败坏地由纽西兰赶回台湾,亲眼看到韩维介的新婚妻子沈蔷,那时,她恨得几乎要当场杀了她!她气炸了,不敢相信自己觊觎已久的男人居然被另一个女人轻易地夺去!她好恨!而且,她更恨这对小夫妻人前人后那副甜蜜恩爱的模样!不,不公平!这一切的幸福应该是属于她的,韩夫人的宝座也只有她可以坐!
所以,她用尽手段介入这段婚姻,想尽办法让原本恩爱的两夫妻嫌隙越大、误会更深,甚至利用韩母的力量,对沈蔷百般刁难、一再挑剔,让初为人妇的沈蔷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动辄得咎。
不到半年,这对夫妻终于在一连串的争执下,心灰意冷地协议离婚。沈蔷伤心欲绝地签下离婚协议书后,远走异国。
沈蔷出国后,她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正打算要趁虚而入,向维介告白,再也不让任何女人夺走他!
但,她惊骇地发现,沈蔷把维介的笑容也一并带走了!他变得郁郁寡欢、非常沉默,温文儒雅的外表下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结界。他的微笑只是表面的,事实上,他不让任何人接近他,阗黑眼瞳底仿佛有一面冰墙挡住。
没有人可以跨越那道结界。
尤钰宣很害怕,她怕自己若贸然告白会搞砸一切,到时不仅连朋友都当不成,她搞不好还必须离开他身边。或是告白后,被维介识破她的阴谋!
因此,这几年来,她总是处心积虑地暗示他,找机会诱惑他,奈何结果总是令她气馁。韩维介待她温和有礼,但,除了兄妹情谊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该趁这个机会向他表白吗?都过了四年,他应该已经忘记沈蔷了吧?尤钰宣边缝着衣扣边思索着。身为他的机要秘书,她很清楚维介目前并没有知心女友,虽然有很多女人找机会接近他,但他对任何人始终保持温和而疏远的态度。如果再不表白,很可能哪一天又会杀出一个程咬金把他给抢走,到那时一切都完了。
干脆谎称自己要搬家,拜托他下班后陪她去找房子吧!尤钰宣暗忖。维介不喜欢别人占据他的私人时间,因此,下班后不管以任何藉口约他,他都会婉拒。但,若说她要换住处的话韩伯母可是一再叮咛维介要好好照料只身在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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