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啊。”“写着鑫鑫烧烤?”
“啊。”大伟顿时破口大骂:“我。操!他妈的哪个鳖孙把老子店里免费赠送的打火机拿去卖黄牛价?让老子知道了废了他!”顾来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置身事外。
挤在墙角女人,已慌忙整理好衣服,转过身来。大嘴唇子外翻,染一头紫发,与大伟站在一块姹紫嫣红的,莫名的般配。女人面对稍有姿色的同性都莫名带着敌意,紫发女人淡淡的睨周语一眼。
周语侧目想去看清楚这位豪姐,被顾来一把拉走。走到楼下,顾来提起要捎给亲戚的鸡蛋往外走。周语突然问:“鑫鑫是谁?”顾来说:“是大伟以前的女朋友。”
周语惊讶,说:“那紫头发的知道吗?”“知道。”“她不吃醋?”“不知道。”“那个鑫鑫现在哪去了?”男人一般都没有在人后八卦闲事的习惯,他显得不爱说,周语问一句,他才答一句,惜字如金。隔了许久,顾来说:“没了。”
年纪轻轻怎么死的,自杀还是情杀,意外还是得病。周语没再问。人人都有故事,小痞子大伟也一样。平常埋在心里,日子照过,最多在开店取名时,就用了脑海里第一个一闪而过的字眼。
鑫鑫烧烤旁边是个地下室,光线昏暗,门口摆了台废弃的台球桌。周语从旁经过,一群二十出头的社会青年从里面鱼贯而出。
为首穿喇叭牛仔裤的男人嚼着口香糖,见到周语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哇噻,靓妹!”顾来走上来,那群人又大声嚷:“我靠,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嘘声中,小地痞吆五喝六扬长而去。他们流里流气,年纪与顾来相仿。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周语侧目,身边这位却面不改色,木讷沉闷都刻在骨子里。
老人迤逦信步,男人赤膊打牌,小孩围着树下的油炸摊。女人闲话家常,安于现状。周语在镇中央的旱桥上稍作停留,远处瑰丽夕阳,炊烟缕缕。小镇像一位婉约的韵妇。
我们往往因为一个人改变对一座城的印象。原来镇也不例外。录像厅门口,一群男女将顾来拦住。
“阿来!好久没来了,进去坐坐吧,今儿有新片儿!”周语走到一边去,不妨碍他们,身后的对话一字不落。顾来说:“不去,我婆娘在。”
“这么快就有婆娘了?谁是你婆娘?”顾来抬手指一下,几人向周语看去。“可以啊,这下关了门自己演。”
顾来一时不能脱身,周语抽根烟等他,情不自禁的勾着笑---这骚。包!街对面有个极小的移动营业厅,路灯坏了,整片区域隐匿在暗黑里。
身后那群人开始发烟,戴粗项链的男人粗声粗气:“哟嗬,傻大个,那色女还真把你搞到手了?”顾来接过烟,嗯了声。
“怎么着?大春,阿来婆娘你认识?”粗链子愤愤:“咋不认识,本来是老子的客人,这傻大个跑来插队,偏巧她又是个色女,看他帅就跟他跑了!?”众人大笑。
粗链子急了:“笑啥笑,没准那色女是想泡老子的!”笑声更剧。“大春,当心你家里那位废了你!”
“妈的她敢嘿,傻大个,你说说,那色女活儿怎么样?”周语哼笑一声,吐了口烟,抬起眼来,人怔一下。众人散去,顾来叫周语:“走吧,找间宾馆住。”
周语没跟上去,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喊他:“顾来!”顾来回头看着她。“你妈不是让你栓着我吗?”他小声说:“栓什么栓。”转身继续走。“你不怕我跑了?”他回头,看进她眼睛里。
周语走过去“绳子呢?”从桶里拿出绳子“来来来,绑紧点。”她说着笑话,眼里却没笑意,甚至有些急躁。
顾来夺过绳子随手往路边一扔。周语懵一下,下一秒,一只溽热的大手轻轻牵住她。有老茧,有力度,指节分明。一群社会青年吆五喝六,经过移动营业厅门口,为首穿喇叭裤的“嗬”一声“妈的这车霸道,什么车?”有人小跑着往车头绕一圈,回来说:“大众的!”
“帕萨特吧?”“你他妈又知道!”“我舅过年回来就开的这,我还坐过!”后排车窗上,一只男性的手有下没下的点,指骨修长,不疾不徐。“啥时候劳资也弄它一辆,对了,这得多少钱?”“听我舅那口气,怎么着也要十五六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