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其他人面前,他依旧会掩饰自己的一切情感,但是在柳晨面前,他依旧有着孩子气的一面吧。侄儿的意思很明白。后湾不同于省局内的临时设立的办公室,那是河西体育的一方诸侯,而且涉及到大量的利益和权力分配问题。如今侄儿其实是在兴头上,借着“领导已经决定了”的名义,在向自己表态。
后湾后湾那里的绯红酒店、俱乐部,还有晚晴集团的模特训练中心也设在那里,其实柳晨是略有耳闻的。
落到自己这个侄儿手中,真不知道他又要掀起多大的风浪来。难怪他心心热热要联络长辈,希望得到更多的资源支持。她在想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是恭喜一下侄儿,还是安慰一下侄儿,还是劝告一下侄儿?
谁知,到底年轻人气盛,侄儿已经仿佛不甘心一般,跟了一句压抑不住的讥讽:“叔叔年轻时候不也是这样么?从地方体育系统开始的还是他觉得自己也算是走错了道路么?”
她抬头,看看侄儿,却有点心疼,那种失望、委屈甚至小小的愤怒写在了川跃的脸上。老实说,川跃在河西的所作所为她多少知道一些,她其实很吃惊,她完全没有想到三年的留学生涯,侄儿居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并不觉得侄儿在河西就是一味玩女人风流快活醉生梦死,她也有些骄傲,侄儿所表现出来的深沉、智慧和老辣,难道不是自己自幼教育埋下的种子么?
但是和前夫、公公讨论后,她明白了前夫的意见。也不得不同意那四个字“平安是福”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替他们叔侄平和一下,挪过身体,靠近侄儿,是在忍耐不住心中的爱怜和酸楚,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侄儿的头发:“小跃,你是在介意你叔叔的案子么?
没事的,小跃,没事的组织上会查明真相的你叔叔会没事的。就算,就算最终你叔叔有事,你也可以一样在国内开展自己的正常的生活,一切都会好的。
实在不行,爷爷的意思,等过几年,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出国发展的他们,他们是不希望你,因为他们的事情,做什么错事,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走上不该走的道路。
其实婶婶也一样,我们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快乐幸福,娶个爱你的妻子,组织自己的家庭,快乐又平淡的生活下去,比什么都强。不需要那么多钱啊,权啊什么,不需要去接触那些人,那些事”
柳晨见川跃听得脸色有点潮红,一瞬间,似乎是错觉,都仿佛有一阵泪花在他的眼眶里泛起又收了回去。他忽然抓住了柳晨的手掌,柳晨一愣,居然在一瞬间,连挣脱的欲望都没有。
川跃已经抚摸着自己的手掌,把自己柔若无骨却十指修媚的手掌,轻轻的放在他的一对刚劲有力的手掌中搓揉,细细的感受自己的掌面、掌心、十指的肌肤纹理。仿佛是一个小孩子,在亲近母亲,又仿佛是一个爱人,在激情之前的柔情爱抚。
柳晨有点分不清究竟是什么,但是她不忍心挣脱,甚至都没有要挣脱的意思有多久,没有人如同爱惜珍宝,恐怕一放手就会失去一样的触碰自己的肌肤了?她想着,无所谓吧,不管侄儿对自己是多么复杂的感情,摸着自己的手,就摸着吧。
她甚至迷醉于这一刻的柔情万种,仿佛眼前的人不是石川跃,而是那个她表面已经完全放下,其实却在她心头种下了永恒的荆棘的男人:石束安。
她甚至有种无法实现的冲动,去抚摸一下这个男人的脸庞,胸膛。她还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下明显情绪波动的侄儿。
石川跃却摇摇头,是阻止了柳晨说下去,似乎很动情的开口:“婶婶我真不明白,你居然还在替叔叔说这些叔叔,他有什么资格给我指导人生之路啊?”“”“婶婶我其实还没回国的时候,就看过叔叔案子的相关资料了。
婶婶,你不要幻想了,叔叔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了。这里又不是美国,又不是南非进了纪委,就是“进去过”就失去了再站回前台的政治清白。
就算法律上能还他一个清白又怎么样?最关键的是,我知道,你也知道,他自己也知道,他真的清白么?”“小跃,没有谁是彻底清白的。”
“我知道。其实我也不关心叔叔清白不清白,但是叔叔已经失去了继续“装清白”的机会了不是么?哪怕是在家里人面前,他还有“装清白”的立场么?你们不要当我小孩子,我其实都懂得所以叔叔误会了,爷爷也误会了。
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是因为叔叔出事了,我不能任意妄为、肆意挥霍就在这里发小孩子脾气。
我更不是要什么资源要什么钱要什么人来帮忙我,我好继续花天酒地什么的。我更没有愚蠢到想要玩替叔叔报复证人什么的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为什么要那么看我呢?
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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