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有点害怕这个长发飘飘,温柔的大姐姐,总觉得她像是石川跃的传话筒什么的,试探着问她。李瞳忽然嫣然一笑,居然上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许纱纱的头发,眨巴和一对美目:“纱纱”
“恩?”“你如果想唱歌,等一下就去三楼卡拉ok厅。如果想去睡呢,就去房间里睡。如果真的实在想回去了,就再等一会,等领导们散了,我同你一起坐石主任的车回去。
如果还想回去陪领导们坐坐,就去坐坐也可以,他们估计还要喝一会残局。总之,怎么都可以的看你喜欢。不必勉强去讨领导们欢喜的。”“哦”“没有人可以逼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
“什么?”“我是说哦,是我们石主任常说的:专业人士最大的优势,就是没有人可以逼他们做他们不喜欢做的事。
嘻嘻,虽然你还小,但是你呀,是个运动员,不是公关部,和我们不一样,也算是个专业人士,要我说呀,徐指导根本就不应该带你来今天这种场合。你可以有、也应该有自己的矜持和尊严的。没事的你别怕。”
许纱纱愣了,这话什么意思?石主任说的“没有人可以逼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专业人士可以有矜持和尊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话更讽刺的么?但是她没来得及细细琢磨这句话的滋味,李瞳就笑笑,推说自己还要去陪领导们,飘飘然的离开了。
月光下,她拿着那张房卡,有点不知所措。许纱纱虽然也曾经跟师兄师姐们偷偷溜去过元海喝过几杯鸡尾酒,有时候队里庆祝这个、聚会那个时也抿过几口啤酒,但是那都是好奇、或者为了装时尚而已。
她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又是运动员,并不太熟悉酒精对于肉体或精神那奇妙的激发作用。她在西体宾馆的露台上痴痴的发了一会儿呆,晚风吹拂下,即使只有两小杯红酒,也能摧动起阵阵不熟悉的醉意。
身上的困倦、疲乏,和脑海里的朦胧、殇软,都连绵袭来,终究还是敌不过诱惑,决定去李瞳给了她房卡的宾馆房间里睡一觉算了。她不想回到宴会厅里,那还洋溢着浑浊的酒气的残局宴席上,多呆每一分钟都让她如坐针毡。
至于楼下那卡拉ok厅,就连她,都能想象等一会儿,这些领导们在里面会变得更加的放任胡闹,徐指导不是来之前就暗示过了么,自己是不必参加的,能回避就回避了吧。
这会儿,身体有点点燥热和疲倦,脑袋也有点点沉重和疼痛,还有口舌里、腋窝中、背脊上,文胸扎裹的罩杯里、甚至内裤便两条长腿夹缝里、都有些些夏夜饮酒后说不清的污浊感。
如果这个时候,能洗个澡、在干净香甜的被窝里,软软和和得先睡一觉,暂时不去想那些让自己心碎的事,对她还是有吸引力的。
何况,对许纱纱来说,最可怕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还能有什么更糟的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发了一会愣,干脆连宴会厅去打个招呼都免了,顺着消防楼梯到了11楼,用那张房卡刷开了1108房间的房门。在那一声“萨咔嘀”的电子门锁开启的响动之后,沉重的实木房门被自己推开的一刹那,许纱纱又忽然又觉得有头晕,是一种仿佛噩梦忽然袭来,似曾相识的恐惧的感觉。
又是陌生的酒店、又是宁静的房间自己究竟为什么要选择来这里休息呢?难道自己就不觉得这些所谓的酒店,无论是精品酒店,还是超五星会所,都是某种陌生的、危险的、不可捉摸的地方么?
自己究竟是被今夜的环境逼迫到这个房间里来?还是顺其自然也想过来呢?那个看着也挺亲切的李瞳姐姐,不是说了“没有人可以逼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么?
自己难道不应该再等一下,等徐指导和领导们唱完歌,一起离开这里,哪怕再晚,回基地不好么?
这西体宾馆,自己也听队里的师兄师姐们说起过,据说内部奢靡无比,是省内几个机关领导常用的“内部消费”的地方,硬件设施用得都是超五星级酒店的配备,时尚豪华,可不是绯红那种酒店可以比拟的,但是无论哪里,能比得过基地宿舍里的安全感和舒适感?
安全感?舒适感?不!也不对!那个充满了自己和衿衿姐体味的小房间,也许曾经,是有着安全感和舒适感的。
但是现在对她来说,一样是黑洞洞灰蒙蒙的。就在那间宿舍里,就在那间小房间里,就在自己精心布置的床铺边,不是也发生过恐怖、淫靡、痛苦和耻辱的事情么?
自己被几个小混混逼迫着,自己脱掉了衣服,甚至摆出了造型和姿势,痛苦无奈的被拍摄了永远无法抹灭的裸体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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