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六年九月,德国汉堡港。
中情局雇员邓尼斯和他的同事,欧洲共同体派出的德国分部调查员汉森,看着最后一个集装箱,被港口的大吊车,吊上了海船,并被船上的起重机,吊入货舱。
邓尼斯捅了汉森一下:“嗨伙计,你带了晕船药没有?”
“我不晕船。”汉森摇摇头,惊异地问道“你晕船?我们可要在大海上待十多天啊。”
“我小时候差点在海边淹死,从此就怕水。报名参加中情局的时候,我隐瞒了这一点,想着只要远离海水就好了。没想到该死的梅伊,放着陆路不走,偏要走海路!”邓尼斯愁眉苦脸地看着高耸的船舷,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踏着舷梯,想船上走去。
汉森是个金发小伙,身体结实,安慰道:“忍忍吧,也就十多天时间。梅伊也是被吓坏了,你知道的,越是有钱的人,越是胆小。”
走在舷梯上,看着脚下涌动的海水,邓尼斯就感到一阵头晕。
但职责所在,除非他想要丢掉饭碗,否则,再怎么晕船,他也只有老老实实听从安排。最多,这些日子,都待在房间里好了。
船上的大型超高精密设备,在全欧洲也没有几套,当初要不是考虑到梅伊的美国人身份,加上拉拢克罗地亚的企图,德国方面根本不会承接这样高质量的设备制造要求。
他们俩的任务,就是保护这套设备安全抵达克罗地亚普拉港,并直到工厂建成,设备安装完成。
之后,美国和欧洲方面,会有专门的设备监察人员。长期驻守在制造公司,保证不会被利用来制造一些有损西方利益的精密部件。其中,就包括监视制造公司的客户名单,以及他们所承接的业务,会否被用来提升“不友好国家”地工业实力。
本来他们俩人只要保证设备路上的安全就行了。但听说普拉制造公司的厂房,到现在还没有建起来,机械设备只能暂时存放在港口库房。邓尼斯就哀叹自己命苦,要在东欧小国待上好几个月,甚至一整年。想一想,都会让他诅咒不已。
他战战兢兢上了船,发觉船上,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摇晃。
“嘿,汉森,你看这船真平稳!太棒了!我爱这万吨海轮,这真是人类科技的杰作!”他试着走了几步,万吨巨轮的甲板,就如水泥地面一样坚实。
汉森看见他的动作。嘲笑道:“这还是在港口,现在有风平浪静,当然平稳。等到了大海上,十几米的巨浪卷来,就是万吨轮,也同样像水面的舢板,摇来晃去。”
“汉森!”邓尼斯生气地看着同伴“你就不能让我开心一点吗?为什么我一高兴,你就说扫兴地话!”
汉森朝邓尼斯努了努嘴,向着邓尼斯身后走去。伸出了手:“梅伊先生,很高兴在船上看到你。希望我和邓尼斯的到来,没有给您增添麻烦。”
邓尼斯赶快转过身,在他身后,五十多岁的梅伊精神矍铄,看起来气色很好。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高六英尺左右的男人,大约有三十来岁,身材非常健壮,面无表情。
邓尼斯凑上前,也伸出手和梅伊握了一下:“梅伊先生,你可把我们害苦了。放着欧洲铁路不走,偏偏要绕远路。你看你这一路,从汉堡经英伦海峡,向西到达欧洲的边缘,再穿过欧洲和非洲相间的直布罗陀海峡。才来到地中海,最后转入亚得里亚海!我的上帝,你这一路走来,差不多都围着欧洲大陆,绕了一整圈了。”
梅伊摸着修剪得整整齐齐小胡子,嘿嘿笑道:“虽然远了点,但总比走路路安全吧。你看看,从德国到克罗地亚,要过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等国。我可不想冒这个险。宁愿在海上多走几天,也胜过被武装分子将设备截走。”
汉森打量着梅伊身边那个男人。只见他一幅东欧人外表,虽然中等身材,但极其孔武有力。特别是一双眼睛,在他看人的时候,显得极为锐利。
不知道是不是邓尼斯和汉森地职业错觉,他们似乎能从这个人身上,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一个杀人如麻的雇佣军!
“你就是猎杀者佣兵团的团长,瘟疫?”汉森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这个男人,想从他目光中,看出一丝端倪。
猎杀者佣兵团的所有成员,都只有外号,没有名字。
据他们自己所说,当他们成为一名雇佣军的时候起,就和过去全部断绝了关系。他们现在,只为自己而战!
但在接受这个任务以前,他们和中情局对这个佣兵团的所有成员,都进行过详细调查。
瘟疫以前是一名罗马尼亚的特种兵,后来因为东欧剧变,于九十年代初离开了军队,此后就不知所终。他再一次出现在各国情报机关视线中时,已经是猎杀者佣兵团的团长,手下有一批来自原苏联、东欧的特种精英。
猎杀者佣兵团在非洲十分有名。
他们下手干净利落,杀人不眨眼。或许就像他们说地,自从成为一名雇佣军的那一天起,他们就抹杀了一切与过去的联系。
正因为如此,猎杀者佣兵团的团长,被贯之以瘟疫的外号。
意思是他就像是一个瘟疫,每到一个地方,带来的都是死亡!
中情局也曾经雇用过他们几次,去清除一些不听话地目标。他们每次都顺利完成任务,很多时候,还是超额完成任务。
由于大家有着“业务”上的合作关系,所以对于梅伊雇用这批佣兵,美国和欧洲方面,都没有表示反对。
毕竟,猎杀者佣兵团的“信用”很好。
他们从来没有在接受雇主任务的同时,出卖雇主的恶习。因此。至少在任务完成以前,雇主一方,能够十分安心。
汉森对瘟疫有些不服气,伸出手想要掂量掂量对手。
瘟疫伸出手,和他相握,似乎一点没有察觉到他的企图。汉森心头一
上猛然加力,想要看到他痛苦不堪的表情。
他不断用劲,对方地手却坚硬如铁。用平静的语气,简短地说道:“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汉森没有达到目的,讪讪地收回了力道,准备收手。
忽然之间,一股强大地力量从四面八方,向手上涌来。他感到自己的右手,仿佛被放进了一个水压机里,被万吨压力朝内积压。
就听得咯咯的骨节响声,瞬间即止。
瘟疫抽回了手。冷冰冰地向他们点了点头:“我要去查看一下船上的防务安排,先告辞了!”
随即,就大步走开。
瘟疫的身影刚被舰桥遮盖,汉森就痛哼一声,握着右手不断抖动。
他强忍了这么一会儿,右手已经显得有些肿胀,在他的手背上,几根指印清晰可见。汉森感到自己地指骨似乎都被捏断了,右手传来一阵一阵针扎般的痛楚,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在向右手涌去。在压力地驱使下,仿佛血液都要从皮肤里挤压出来了。
邓尼斯看得脸色发白,瞧了瞧自己的右手,飞快地背到身后,小心地问道:“汉森,你还好吗?”
“好好个屁!该死地罗马尼亚人。不要落在我手里!”汉森额头的汗水一颗颗冒出来,痛得话都说不顺畅了。
“先生们,要不要我带你们去医务室,让船上的医生看看?”梅伊好心地在旁边说道。
“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就去!”邓尼斯看汉森的手还有几许肿胀地趋势,催促着梅伊,带路直奔船上的医务室。
瘟疫绕过舰桥,不紧不慢地朝后甲板走去。
两个小毛头而已。
没有经历过生死的考验,不知道战斗的危险。他们就是接受过再严格的训练,也不过是才出江湖的菜鸟!
在这艘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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