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放出狠话与翡渊炽正沉默对峙,床上的慕若嘤咛一声,二人忙上前察看。
慕若声音尚虚向翡渊炽道:“星炽,我不走。”
司空月眼神闪过一丝惊诧,而翡渊炽却怒了:“她们居心不良,你在这呆下去定然无法太平。”
不待司空月开口解释,慕若道:“这是我自己疏忽,既认东境主为母,那东境便是慕若的家了。”
翡渊炽冷怒:“我们的家是翠湖边上翡渊府、是太玄阁,你被毒傻了吗?”
慕若摇了摇头,脸微微发红地娇羞道:“慕若愿从此地出嫁。”
翡渊炽闻言先是一怔,随后一脸的怒色转为狂喜,脑中一片空白竟想不起在争论些什么,眸中迸出灼人的光亮道:“你愿意嫁给我了?”
慕若低低埋着的头点了点。
翡渊炽大喜,司空月却又含忧。
慕若轻声又道:“不过时间由我来定!可还早着呢!”
这下翡渊炽转而恹恹,而司空月唇角露出了笑意。
慕若深知东境是不可能放她出走的,而翡渊炽又执意带她回天境,这不光是二人之争,而是两境之战。虽然为的是镇境的神器,可毕竟神器现在长在她体内,就忝以为为的是她吧!她不愿翡渊炽为她而战,更不愿两境起纷争,只能出言先将翡渊炽安抚了,至于身家性命,自己就要加倍小心了。
翡渊炽绕了一圈才明白了慕若的用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向东境主司空月道:“慕若在此才度过一夜便发生这种事,东境的安全实在是令人堪忧。”
这时门外司空敏的声音传来:“既不愿留在东境便把神器留下,人带走。”
司空月以眼神示意翡渊炽与慕若不要出言,自己到门口将母亲虚扶一把进屋来。
司空月吩咐下人全部撤下去,向翡渊炽道:“慕若受伤一事我定有补偿,请上境主勿怪。”
慕若对司空敏投毒之事也猜了个七八分,便轻轻扯了扯立在床头的翡渊炽的衣角,眼神中满是息事宁人的恳求。
翡渊炽不依不饶道:“此事定要给我个交待,”他斜睨了司空敏一眼冷道:“谁下的毒就当严惩。”
司空月见翡渊炽没有直接对上司空敏,暗自松了口气道:“神器如今在慕若体内岂是说取就取,性命攸关之事岂能儿戏,娘,月儿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此事。”
司空敏怒道:“你今天执意收她为女?”
司空月满是决然地点头。
司空敏眼中满是失望,转而眼中没有半点的温度,仿佛铺满了寒戾的灰烬,黯色一闪冷道:“到宗祠,我要示家法!”说罢只留下一个强硬决然的背影往宗祠而去。
司空月一脸苦笑,转头向慕若安抚道:“不会再有下一次,娘亲保证。”她看了看翡渊炽,从怀中掏出一片晶莹亮色。
“这是扶疏神簋,保护扶疏永青元种的神器,今天我把这件神器一同交给你,你和元种便多了一层保障。”说着口中念念有词,那簋形亮色便没入了慕若心口之上。慕若感到体内原本尚需时刻小心压制的的神元立刻全部沉寂了,变得进出有章法、吐纳自得宜。毛孔之上亦仿佛覆了一层看不见的轻壳,仿是多生了一层皮肤一般。
翡渊炽有些意外地道:“这就是你的补偿?”
司空月摇了摇头:“这只是个对策。这样的补偿是不够的。”
看着司空月默然离去的神情,慕若竟然感觉司空月虽说收自己为女儿,却仿佛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般,眼神放在翡渊炽身上的时候要比看向自己的时候多得多了,虽然一样是爱护的眼神,可她看自己时仿佛在欣赏一个风景而看翡渊炽时则夹带了许多感情,甚至眼睛会发亮。难道自己想多了?还是说星炽太耀眼了?
慕若狐疑的瞥了一眼翡渊炽,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忙将视线避到一边去。
“在瞎想什么?”翡渊炽笑问道。
慕若摇了摇头。
“有了神簋,你便是扶疏永青这件神器真正的主人了。”翡渊炽又道:“得空将这件神器多参透参透,你会受益无穷的。”
慕若深以为然地答应着。
司空月到宗祠后,只有司空敏在那里等着。
司空敏让她先给司空家的先人们上了柱香,才缓缓道:“司空家一切家法族规无不将东域永境的利益摆在前头,如今你的所作所为既然背弃了祖誓,那就只有两个选择。”
司空月闻言一惊,她以为母亲将她唤来宗祠不过是一顿训斥再受点皮肉之苦,没想到司空敏不仅对外人狠,对自己女儿也这般残忍。她当即落泪复又跪了下去,道:“月儿哪个都不选,娘你听我说,我没有背弃祖誓……”
“住嘴!”司空敏怒斥:“看看这上面的列祖列宗,你拱手将东域送给外姓之人,还有脸谈不背弃?”她悲怒地丢出一柄短匕在司空月面前道:“是要自裁在司空家,还是废了修为恩断义绝,你选一个吧!”
司空月经历过亲人因死亡离她而去,可这样活生生的遗弃更令她心痛不已,她泣不成声道:“娘,你不能这样!”
司空敏亦心酸落泪,将匕首呈于自己唯一的亲人胸口,比她自己一刀了断还难过,可是不这样如今的事怎么收场?她的女儿把事情做坏了也只能由她亲手来了结。她心中有怒、有恨,也有痛。
法力强盛的仙人喜怒皆能牵扯风云变色,宗祠的上空层云密布、雷电霹雳,哀嚎的悲风毫无遮掩的昭示了司空敏此刻的心境。
司空族府上下无不仰然而视,心中颤栗。
慕若见状脸色一变:“这……东境主不会出什么事吧?”
翡渊炽摁住了要往外去的她:“不是你能插手的。”
宗祠中司空敏怆然向司空月道:“你以为我想这样?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她激动地冲到跪地而泣的司空月跟前,指着她的头顶问斥问:“这是司空家的永域!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将它捧送他人?你阿祖去世、你父亲去世、你弃家不归……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时我都未如此伤心过,因为纵然独自一人,总还守着一片希望。”
她泣不成声道:“守到你总算懂事,知道回来了……我以为可以卸下了……”她转而咬牙厉道:“可是转头你把这个希望全毁了!”
看着司空月伏在她的脚下呜呜哭泣,司空月闪过一丝悲悯,凄苦使她茂丽的风华瞬间覆上了苍老,她伸手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轻柔得如同对待娇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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